澤蘭應是,主動上前挑了支簪子:「格格看這支簪子可好?」
鈕祜祿氏掃了一眼,發現更配今日的衣裳,於是點點頭:「就它吧。」
「元壽午睡醒了嗎?」
澤蘭:「阿哥今兒睡得晚,這會兒子還沒醒,保姆嬤嬤正在旁守著。」
這保姆嬤嬤是弘曆落水後,鈕祜祿氏才選到弘曆身邊伺候的,之前伺候弘曆那些,鈕祜祿氏早就以伺候主子不利,稟明了烏拉那拉氏,每人賞了一頓板子,如今人還在床上躺著不能下地呢。
鈕祜祿氏聞言,沒再說什麼。
她午睡剛起,肚子有些餓,於是起身走到外間,在圓桌旁坐下,正要吃些才從膳房拿來的點心,但手在觸碰到點心的那一刻,頓了下。
澤蘭注意到這一異樣,忙問:「格格怎麼了?可是這糕點不和胃口?」
不應該啊。
澤蘭皺眉看著桌上的兩樣點心,是霜方糕和核桃糕,平日格格最愛吃的了。
鈕祜祿氏忍著肚子裡的飢餓感,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收回了手:「下次再拿點心,不要拿這油膩的了,拿些清爽的。」
「至於以後的膳食,也是以清淡為主,大葷的菜就不要上了。」
澤蘭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,格格今日怎麼這麼反常?
點心也就罷了,權當格格吃膩了,可膳食……
她委婉道:「格格,咱們每日的例菜不多,若是不拿葷菜,怕是只剩下素菜了。」
格格最喜歡吃肉了,要是這時候她不提醒,到時候菜一拿回來,格格一看沒自己喜歡吃的,定是要發脾氣的。
鈕祜祿氏瞪了澤蘭一眼:「本格格知道。」
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有些豐滿的身子,又想起年氏的纖細以及四爺對她的寵愛,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禁口腹之慾減重,一定要堅持下去。
鈕祜祿氏自知自己容貌普通,甚至比不上耿氏的清秀,所以四爺一直以來對她都是平平,若不是當年侍疾有功,怕是她還沒福氣生下弘曆。
如今她若是想再爭寵,容貌上是改變不了了,但身子總要是四爺喜歡的,不然拿什麼去爭?更別提有機會再懷個孩子了。
思及此,鈕祜祿氏加重了語氣:「以後除了早膳和晚膳,點心也不必上了。」
雖然鈕祜祿氏吩咐了澤蘭不必上大葷的菜和點心,但她還是讓人照常從膳房提膳,畢竟鈕祜祿氏不吃,她們能吃啊。
也因此,鈕祜祿氏的小動作一時半會兒的,沒人發現。
這晚,四爺好似掐著點兒一樣,年淳雅剛用完晚膳,四爺就來了,手裡還卷著一本大紅色封皮的書,封面上沒寫一個字。
年淳雅對著鏡子往臉上塗抹脂膏的時候,從鏡子裡看到四爺看的全神貫注的,還以為是四爺又拿的佛經在看,便沒有放在心上。
其實今天的她在經歷了昨晚的事情後,再見到四爺,就有一種說不出的不自在,有點不敢面對四爺。
所以她光坐在梳妝檯前有一搭沒一搭的梳著頭髮,足足梳了一刻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