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在旁人看來,她可不就什麼都沒做嘛。
年淳雅撥弄著手中的鏤空旋轉香薰球,口中不肯示弱:「她跪在大庭廣眾之下,想讓人不知道都難。」
李氏輕哼:「可敢來看熱鬧的,也就你一個了。」
其餘人哪怕知道,也不會過來。
跪在石子路上的鈕祜祿氏,看著亭子裡端坐的兩人,神情陰鬱。
春日天氣不驕不躁,遠沒有炎熱或者寒冷的天氣受罪,可石子路凹凸不平,一個時辰下來,鈕祜祿氏連站都站不起來。
澤蘭一個人扶不住,還是花園的一個粗使丫鬟搭了把手。
兩人攙扶著鈕祜祿氏走到涼亭外,鈕祜祿氏心中憤恨,咬牙切齒道:「奴婢多謝李側福晉教導。」
李氏看也沒看鈕祜祿氏一眼,先是吃了塊兒點心,又慢悠悠的喝了口水,才用施恩般的語氣開口:
「知道是教導,你可要好生記在心上,若是下次再不小心衝撞了本側福晉,說不得本側福晉還是得好好兒教導你。」
鈕祜祿氏咬著蒼白不已的唇,忍著屈辱道:「是,奴婢記下了。」
李氏如何能看不出鈕祜祿氏的口不對心,她本想著說幾句就讓鈕祜祿氏回去,現在看來,她倒是不必太好心。
她眸子輕轉,看向年淳雅:「年側福晉瞧瞧,鈕祜祿格格如今這模樣,可還討爺喜歡?」
鈕祜祿氏膝蓋刺疼,站都站不住,臉上是疼出的細汗和蒼白,髮鬢也被汗水給膩在一起,這副模樣瞧著很是狼狽。
正嗅著細膩綿長的香氣的年淳雅聞言,睨了眼鈕祜祿氏,輕飄飄道:「李側福晉放心,我問過爺了,爺說他不喜歡鈕祜祿格格。」
年淳雅的話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,毫不留情的刺向鈕祜祿氏的心,把她的心給扎的鮮血淋漓。
鈕祜祿氏再也支撐不住,噗通一下跌在地上。
她對年側福晉的話深信不疑,因為她相信,若是四爺沒有說過這句話,年側福晉是不敢打著四爺的名頭的。
正因如此,此刻的她心涼的厲害,連自己表面的傲氣都維持不住了。
李氏顯然有些驚訝,還有些不敢相信:「這真是爺親口說的?」
年淳雅也沒不耐煩,認真同她解釋:「你若是不信,大可以親自去問爺。」
李氏無話可說了,其實她也不是不信,就是心裡不願相信。
年氏入府前,她也算是最得四爺寵愛,自認對四爺有幾分了解。
四爺向來不苟言笑,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,從來都不會說出口,也不會讓人看出半分端倪。
能讓四爺親口對年氏說出他不喜鈕祜祿氏,可見年氏的本事。
想到這兒,李氏也沒了繼續為難鈕祜祿氏的心思,起身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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