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淳雅看著解開了紗布後紫腫的手臂,突然就有些膽怯:「是不是傷的很嚴重?」
醫女柔聲道:「側福晉放心,您這傷看著嚴重,但沒有傷到骨頭,只是皮肉傷罷了,待奴婢用藥給您揉一揉,每日再冰敷一刻鐘,會好的更快一些。」
至於之前四爺對宜妃說,傷的很重,要休養三個月,實則是故意的。
要問這謊言會不會被太醫給戳穿?
那就是擔心的太多了,雍親王擔憂自己的側福晉,想讓自己側福晉多養些日子,哪個沒眼色的太醫會如此不識趣?
「還...還要揉?」
年淳雅知道這是化瘀的最快辦法,可醫女的手還沒碰到自己,自己已經開始疼了,要是真的揉了上去,怕是會疼的渾身打顫吧。
醫女的臉上是柔和的笑:「側福晉莫怕,您剛剛喝下的那碗藥,有麻痹痛覺的作用,雖說不能完全麻痹,但也是有些效用的,沒有您想的那麼疼。」
年淳雅信了,但她信早了。
什麼沒有想的那麼疼,分明還是很疼。
這副身子自幼嬌養,身上連個疤痕都沒有,可見幾乎不曾受過傷,如此,又怎會耐得住疼?
她死死的咬牙忍住,忍不住時還能聽到偶爾一兩聲痛呼。
一通揉捏化瘀結束,年淳雅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一樣,香汗淋漓的。
過後,她抱怨道:「什麼麻痹痛覺,哪裡有用了?」
醫女悻悻笑道:「許是藥量不夠。」
扭傷在太醫看來只不過是小傷,開的藥藥量自然不足,能感覺到痛,也實屬正常。
年淳雅:「……」
手腕上每日換一次藥,每次都要揉一會兒,弄得年淳雅看到醫女都快有心理陰影了。
直到半個月後,年淳雅的手腕才完全好,但對外還是稱作未好,還需將養。
一直稱病,年淳雅就不好往外跑,只能悶在房裡。
好在四爺不忙的時候也會來陪她,年淳雅還不算太無聊。
這日,康熙來了興致,召了眾人於馬場比騎射,四爺一早就走了。
像是掐著時間一樣,四爺剛走不久,宜妃身邊的南菱就來了。
年淳雅在正廳見她:「南菱姑娘怎麼來了,可是宜妃娘娘有什麼吩咐?」
南菱福了福身,淺笑道:「今日天氣好,如意洲的荷花開了滿池,美不勝收,宜妃娘娘不忍辜負這美景,便簡單的辦了賞荷宴,特意命奴婢來請年側福晉同去。」
金風聽罷,當即就皺眉道:「南菱姑姑,我家側福晉的傷還未曾痊癒,不便出門,怕是要辜負宜妃娘娘的美意了。」
南菱的視線落在年淳雅依舊包紮著的手腕上,笑盈盈的說:「宜妃娘娘說,側福晉近來為了養傷,總是悶在屋子裡,到底於心情無益,這心情不好,傷好的也就慢了些,所以才想著請側福晉出門去散散心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