烏蘇里氏本來就對有人要來分她的院子不滿,可礙於這是福晉親自吩咐的,她不敢表露出來。
如今倒好,蘇氏一個尚且沒有位份的人,竟敢不給她行禮。
烏蘇里氏心裡頭的氣頓時就壓不住了,她指著院子裡的一個粗使丫鬟:「去,給本格格好好兒教教蘇氏規矩。」
蘇氏沒來之前,陶然軒是烏蘇里氏做主,她的命令,自然沒人不聽。
粗使丫鬟利落的應了是,上前鉗制住蘇氏 的胳膊,重重的踢了蘇氏的膝蓋彎:「蘇姑娘,見了格格應該行禮的。」
蘇氏受疼,膝蓋骨狠狠地砸在青石板磚上,疼的她眼淚都濺了出來,塗了胭脂的唇止不住的顫抖。
好在蘇氏還是有點小聰明的,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,眼下什麼情況她都沒弄明白,不宜和府中老人起衝突,就算是被教訓了,也服了軟:「奴婢初來乍到,不懂府中規矩,還請姐姐恕罪。」
烏蘇里氏還想著若是蘇氏不服氣,就再讓人教教她,沒成想這頭低的倒是快。
如此這般,她也不好再找麻煩了,冷哼一聲,一甩帕子進了正房。
給蘇氏引路的奴才見狀,發了好心的把蘇氏扶去東廂房。
辦完了差事,正要告退,蘇氏拉住了那奴才的衣袖,又給他塞了個荷包,哀求道:「公公,方才我可是哪裡做的不好,犯了規矩?」
看在銀子的份兒上,引路奴才就提點道:「姑娘如今還沒有名分,烏蘇里格格是宮裡娘娘賜下來的,身份是不如烏蘇里格格,自然得行禮。」
「不知府中有幾位格格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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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多久,蘇氏的一言一行都被稟報到了烏拉那拉氏面前。
烏拉那拉氏往香爐里添了勺香粉,饒有興味道:「這麼看來,蘇氏還是有幾分聰明的。」
荼白輕哼:「就是再聰明,又能如何?」
「怎麼說?」
「奴婢剛剛差人問過了,主子爺一次都沒有幸過蘇氏。」
所以,就是再聰明,沒有寵愛,也是無甚前途的。
烏拉那拉氏聞言,倏地捏緊了勺柄:「沒有幸過蘇氏,那旁人呢?」
荼白不明白烏拉那拉氏為何有此一問,但還是想了想,道:「奴婢不大清楚,只是主子爺這次回來,也沒見帶有除了蘇氏以外的其她人。」
「不過您要是想知道,不如奴婢讓人再仔細的打聽打聽?」
身為嫡福晉,探聽四爺內帷之事本是職責所在,更不會犯什麼忌諱。
烏拉那拉氏閉了閉眼,「不必了。」
四爺不重女色,從來都沒有主動納過誰,府上的女人都是宮裡賜下的,這回的蘇氏也不例外。
既然不曾幸過蘇氏,也就是說,在行宮的這四個月里,年氏得了獨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