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培盛得意的昂起腦袋,聽著隨行師傅稱讚四爺,就像是自己得到了稱讚似的:「那是自然。」
途中弘晝忍受不了,想要臨陣脫逃,可一想起四爺面無表情盯著他看的模樣,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,咬著牙堅持下去。
弘時年紀稍大,體力也好,一直跟在四爺身後,不曾掉隊,弘曆和弘晝就不行了,兩人年紀小,跟不上他們的步伐,還要忍受臭味的摧殘,動作是越來越慢。
直到給一壟地施完肥,兩人直接癱了下去。
四爺欣慰的點頭,履行了承諾,放了三人三日假,也就是說,在莊子上這幾日,都不用再上課了。
只是三人還沒高興完,四爺又補充道:「今日體驗農桑之事,回去後寫一篇感悟,三日後交上來。弘時寫策論。」
話音甫落,三人高興的笑容就這麼僵在了臉上。
回去的馬車上,三人蔫蔫兒的坐在角落,如同霜打了的茄子,提不起半分精神。
四爺閉目養神,沒理會他們的情緒。
突然,馬車後傳來一陣馬蹄聲。四爺睜開眸子,就聽蘇培盛在外稟報:「主子爺,是十爺。」
路上容不得馬車和馬並列而行,而馬車在前,速度比不過策馬,不出片刻,十爺騎著馬就追了上來。
「遠遠兒的就看見前面有人擋了爺的路,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,想著教訓一頓,沒成想竟是四哥啊。」
十爺勒住馬,看見外面的蘇培盛,就知道馬車裡坐著的是誰。
四爺掀開帘子,露出了咬的緊的下頜線,態度冷淡:「十弟說話還是這麼口無遮攔,不敬兄長。」
十爺長相憨厚,若是不說話,定是能憑藉一張臉騙了大部分人,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,他這人脾氣向來倔強任性,除了九爺的話能讓他百分百聽從之外,也就十福晉能制住他,至於旁人,哪怕是皇上,也時常被十爺氣的吹鬍子瞪眼。
他哈哈大笑:「兄弟間開個玩笑罷了,四哥難道還當真了不成?」
說著,他突然翕動鼻子,深嗅了幾下,確認了味道來源後,身子忙往後仰:「四哥,你難不成掉糞坑裡了,怎麼這麼臭?」
弘時雖然害怕四爺,但也崇拜四爺,聞言,將頭彈出窗外,一臉認真的解釋:「十叔,我們只是剛剛跟著佃農在田裡學了施肥,才不是像你說的那樣。」
十爺細細打量了他們的穿著,那股臭味兒也是從他們身上傳出來的,便信了弘時的說法,但嘴上卻很是倔強:「弘時侄兒,你莫不是懵你十叔我?你們可是皇子皇孫,怎麼會去做那些事?」
弘曆為了增強可信度,強調道:「是真的,阿瑪還給我們布置了課業。」
四爺輕輕扯唇,當著十爺的面兒教子:「行了,即便你們解釋百遍,不信任你們的人依舊不信任你們。還是莫要多費唇舌了。」
「十弟,四哥還要帶你幾個侄子回去沐浴更衣,就先行一步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