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在無人的石子路上,四爺忽然道:「蘇培盛,你說爺對福晉是不是太過苛責了?」
他和烏拉那拉氏少年夫妻,相互扶持到現在,一直以來烏拉那拉氏甚少出錯,也就導致了他對烏拉那拉氏的要求越來越高,以至於如今見不得福晉有絲毫的行差踏錯。
正是因為如此,烏拉那拉氏又從未和他訴過苦,在他面前總是端莊寬厚的樣子,他便理所當然的以為烏拉那拉氏不會有這些情緒。
蘇培盛弓著的身子愈發的低了,是不是的,他一個奴才也不好隨意評論。
「爺甚少見福晉哭,除了因為弘暉哭過幾次,自弘暉夭折後,今日還是爺第一次見。」
可見是心裡頭委屈的狠了吧。
四爺惆悵的感慨了兩句,很快就收斂了情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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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了四爺每隔兩三日一次的探望,烏拉那拉氏的病很快就有了起色。
只是這病來如山倒,病去如抽絲,氣色看起來並不盡如人意。
一場大病讓烏拉那拉氏的身子虛弱了不少,藥膳也一日三次,不離口的養著身子。
李氏在烏拉那拉氏病癒後恢復請安的第一日姍姍來遲,「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,有了爺時常探望,福晉這病好的挺快。」
烏拉那拉氏的面上沒有一絲怒容,從容淡定的笑道:「妹妹說笑了,快坐吧,就等你了。」
她病著的那日發生的所有事情,事後都聽荼白一一詳說了。
李氏的放肆逾越之舉,烏拉那拉氏不是一點都不生氣的。
可她和四爺的關係才緩和,又因為懷恪的原因,李氏給的這些氣她只能受著。
沒像想的一樣激怒烏拉那拉氏,李氏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,只覺得沒意思極了。
冷哼一聲坐下,睨了眼對面有些犯困的年淳雅,捂嘴笑道:「爺昨晚留宿雅園,想來是沒少折騰你,瞧把你困的。」
年淳雅:「.........」
這是說的什麼虎狼之詞,這話是能隨便當著大傢伙的面說出口的嗎?
年淳雅臉上的困色瞬間沒了,咬著牙警告:「李側福晉!」
李氏不妨一句玩笑話,竟把人給惹毛了,她詫異道:「這檔子事兒誰不清楚,至於這般......」
「好好好,我不說了。」話還沒說完,就引得年淳雅怒目而視,李氏忙投降般的哄著。
烏拉那拉氏瞧著李氏和年淳雅之間的相處,和以往大相逕庭,倒真是有幾分交好的趨勢,心中不免一緊,轉移了話題:「聽說年妹妹的御臻堂後日就要開業了?」
年淳雅笑道:「是。」
鋪子裡的裝修陳設什麼的,都是她纏著四爺親自設計的,又加上了一些她的想法,直到三日前才完工。
裡面的店小二經過何嬤嬤的培訓,對鋪子裡要賣的藥膳都有了了解,她這才讓人算了個適合開業的黃道吉日,就在兩日後的八月初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