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烏拉那拉氏的手腕還是有的,不出五日,就將事情查的一清二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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牡丹台,四爺與烏拉那拉氏端坐主位,年淳雅和李氏分別帶著其餘格格分坐兩側,只有郭氏跪在中央。
烏拉那拉氏讓人把查到的證據和畫押過的口供給郭氏過目。
待郭氏一一看過,烏拉那拉氏道:「郭格格,你可認罪?」
連巧芸畫押的口供都在這裡,又哪裡容得郭氏狡辯推脫。
是她讓人出去採買的時候買了烏桕回來,讓巧芸收買了她偶然得知認不清人臉,給五阿哥送膳食的小太監。
原本是想著拿小太監認不出人,就刻意選了鈕祜祿氏嫁禍,但這樣的事她到底是第一次做,無法周全,最終暴露。
她如釋重負:「奴婢認。」
早在昨日巧芸被帶走時,她就料到了今日之禍。
所以她一大早就起身梳妝打扮,穿了自己料子最好的一件衣裳,戴了自己最好的首飾。
因為今日之後,這些東西,再不屬於她。
耿氏怎麼也沒想到,給弘晝下藥的人不是鈕祜祿氏,而是郭氏:「我自認並未得罪過你,你為何要這麼做?」
郭氏臉上在笑,可眼底透著憎恨:「你是沒得罪過我,但你搶了我的東西。」
耿氏氣笑了:「你胡說八道什麼?」
她入府這麼多年,什麼時候搶過東西?
就算才進府時偶有爭寵,那也不是截了旁人的寵。
這還是頭一次被人指責她搶了東西的,真是新鮮。
「呵呵......」郭氏笑了兩聲,扭頭看著耿氏,充滿憎恨的眼睛裡遍布紅血絲,她咬牙道:「若不是你奸猾狡詐,拿五阿哥討好側福晉,側福晉怎麼可能把你看在眼裡?」
「你取代了我在側福晉面前的地位,享受著側福晉給你們母子帶來的好處和庇護,你心裡是不是很得意?」
眾人驚訝的挑眉,顯然沒想到,郭氏對五阿哥下藥,竟是這麼個原因。
郭氏唇角帶著譏誚的笑意:「若不是我得不到毒藥,下給五阿哥的藥,就不止是讓他病上幾日了。」
耿氏氣的胸口劇烈起伏不定,伸手指著她:「你簡直是瘋了。」
「我就是瘋了。」郭氏欣然承認:「我失去的,也不容許旁人得到。」
從幼時起,在她的記憶里,從來沒有人像年側福晉這般對她不求回報的好過。她不甘心原本屬於她的東西成了別人的。
她貪戀這樣的溫情,可這樣的溫情卻被她的貪心給一手弄丟。
無數次吃完藥膳入睡的夜晚,她不是不後悔的。
她後悔,做下這樣惡毒的事情,更心虛,所以從她進來到現在,她都不敢抬眼看年側福晉,生怕從她的眼睛裡看到對她的厭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