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後沒過幾日,年羹堯升官,從四川巡撫晉升四川總督,職權範圍在民政之外又增加了軍政。
也就是說,年羹堯手中有了兵權。
四爺大喜過望,書房的門又一日未曾打開。
隨著皇上年歲漸長,身體狀況每逢愈下,京中局勢越發緊張,四爺每走一步路就萬分艱難。
平日什麼都不做都會引來皇上的猜忌,若是稍有動作,一旦不如皇上的意,就是一通訓斥。
有四爺在前面遮風擋雨,年淳雅的小日子過的再悠閒不過了。
平日養養孩子,在屋裡彈彈琵琶,做些自己感興趣的事情,日子過得很快。
每當這個時候,年淳雅就會感嘆古代後宅的女子為什麼非得要一個孩子了,因為孩子能緩解寂寞,打發這漫長又無趣的歲月。
康熙五十七年臘月,出了仁憲太后的一年孝期,皇上冊封了幾位后妃,三阿哥弘時的婚事也提上了日程。
近幾年皇上不曾選秀,一些早就適齡的女子在稟報所屬旗主後自行婚嫁,只有一些地位比較重要的,關係著皇上用來平衡勢力的女子,才是皇上親自賜婚。
弘時雖是皇上的孫子,但皇上的孫子有多少,自己都記不住,除了廢太子的長子弘皙,餘下的孫子中能入皇上眼的寥寥無幾。
所以在弘時的婚事上,四爺的話語權還是比較大的。
前提是四爺選的人選不會讓皇上覺得四爺有結黨營私的念頭。
斟酌了大半個月,四爺擬定了一份名冊,分別給正院,雅園和蘅蕪館都送了一份。
給正院和蘅蕪館是應該的,一個嫡母一個生母,都有參考選擇的權利,但給了雅園,眾人就不大理解了。
年淳雅拿著冊子,也不理解:「三阿哥的福晉人選,妾身不適合插手吧?」
四爺逗弄著福宜,聲音里含著笑意:「無妨,你也是弘時的庶母,沒什麼合適不合適的。」
福宜快滿八個月了,早已長了兩顆小米牙,拿著什麼都想咬。
四爺用布老虎逗他,他趴上去就把布老虎咬的滿是口水。
四爺看的潔癖犯了,奪過布老虎扔到一旁,給福宜擦著口水的同時還不忘認真教導:「布老虎髒,不能咬。」
福宜瞪著圓溜的眼睛,啊呀了一聲,張口就咬上了四爺的食指,兩顆小米牙還在上面磨了磨。
四爺渾身僵硬,想把手指頭拿出來,卻怕一個不小心動作大了傷著福宜,於是一動不敢動的向年淳雅投去求救般的視線。
年淳雅把名冊丟在一旁,也不幫忙,就看四爺的笑話:「福宜正在長牙,看見什麼都想咬,您不許他咬布老虎,就只能咬您了。」
最近幾個月,四爺的心思都在朝政上,每每來雅園都是入了夜,那時候福宜已經睡了,父子倆見面的次數少的可憐,更別提相處了。
好不容易有次能培養父子感情的機會,年淳雅當然不會輕易插手。
年淳雅不幫四爺,四爺就只能自己哄著福宜鬆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