翠蓮極力忍住想再打嗝的衝動,朝鐘氏討好的笑了笑,忙去辦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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雅園,前日送去洗衣房的衣裳,隔日就被翠杏給送了回來。
與衣裳一起被送來的,還有一個模稜兩可的消息。
鍾氏疑似有孕了。
年淳雅正給福宜試繡房送來的冬衣,一聽跪在屏風外的翠杏說的消息,當即愣了。
她瞧了眼眼巴巴盯著她看,耳朵豎起來的福宜,把他塞進了金風懷裡:「抱去廂房陪福宜玩兒會兒。」
實際年齡一歲半,虛歲快三歲的小孩子正是語言爆發期,說不準什麼時候就學舌,聽了不該聽的話,轉頭就說了出去。
金風順從的抱著福宜,沒走兩步,福宜就掙扎著不肯走,小手拍著金風的肩膀,急道:「不...不走,額娘,福宜不...走。」
一張白嫩的臉急的通紅,眼看著一臉委屈的就要哭出來,年淳雅忙把人接過來哄:「好好好,福宜不走,額娘繼續給福宜換衣裳,好不好?」
福宜一聽,小雞啄米般的點了點頭,小手指著擱在榻上的一件小老虎的衣裳:「要這個。」
年淳雅只好把福宜身上剛穿好的小烏龜衣裳給脫下來,換成小老虎的。
換衣裳期間,年淳雅還不忘給金風使了個眼色。
金風會意,帶著翠杏下去。
福宜玩換裝遊戲玩累了,沒一會兒就睡著了。
年淳雅悄悄鬆了口氣,給福宜蓋好小被子,繞出屏風:「怎麼回事?」
金風道:「翠杏說,鍾侍妾本該昨日就換洗的,但今日送去洗衣房的衣裳乾乾淨淨,不見半點髒污。」
洗衣房不止負責府中大大小小主子的衣裳,還負責奴才的衣裳。
只是洗衣房的奴才也分三六九等,只有府中最低賤的奴才,才會洗奴才的衣裳。
鍾氏在做通房的時候,洗衣房給鍾氏洗衣裳的奴才就時不時的注意鍾氏的衣裳。
如今鍾氏抬了侍妾,三阿哥又才大婚不到一個月,洗衣房那群奴才可這勁兒的盯著三福晉董鄂氏和鍾氏換洗衣裳,除了想八卦,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外,還想往自己效忠的主子那裡遞個消息,好得賞賜。
這會兒這消息在往年淳雅耳中傳的同時,也在往別人的耳朵里傳。
年淳雅挑了挑眉梢:「就憑這一點,也太草率了。」
「況且若是我沒記錯的話,鍾氏不是一直在喝著避子湯嗎?」
金風解釋道:「您有所不知,鍾侍妾的月事每月都很準,這次雖只推遲了一日,但十有八*九會是真的。至於那避子湯,若是鍾侍妾真動了歪心思,根本不是事兒。」
倘若是真的,那最該著急的是三福晉。
年淳雅餘光瞥見金風眼中隱隱的興奮,不免問她:「鍾氏有孕,你高興什麼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