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來上下天光,第一件事就是檢查福宜有沒有受傷。
儘管蘇培盛已經稟報過了,但四爺只有親眼看過才能放心。
檢查完,四爺道:「打明兒起,跟著福宜的人再多一倍。」
年淳雅沒跟四爺唱反調,順從的應下:「好。」
四爺一顆老父親的心,總要得到安慰不是。
福宜白天沒午睡,晚上睡的就早了。
四爺親自把福宜抱到他的房間,再回來時,就見年淳雅身邊擺了十來樣珠寶玉器。
他挑眉:「大晚上的,這是做什麼?」
年淳雅朝四爺招招手,讓他上前出主意:「再有半月,就是福晉的三十九歲壽辰,爺幫妾身掌掌眼,看看送什麼壽禮才好。」
因為九乃極數,所以這兒的人過壽不過整壽,而是過逢九大壽。
四爺一眼掃過去,樣樣都是珍品。
這叫四爺不禁想起,五十六年他過壽的時候,眼前這女人可沒這般用心給他挑壽禮。
四爺哼道:「爺過壽的時候,你可有如今一半的用心?」
幾年相處下來,年淳雅只一聽,就知道四爺的小眼兒又犯了,她順手拈來的哄道:「您過三十九歲壽辰的時候正在仁憲太后孝期,沒有大半,但妾身也是很用心的給您繡了個荷包的。雖比不過面前這些死物,但也是妾身親手做的,哪裡就沒有如今用心了?」
她這雙手,彈琵琶可以,刺繡做女紅不行。
即便如此,當年還是跟著金風學了一個多月的刺繡,給四爺做了個荷包。
為了那個荷包,她的纖纖十指上不知多了多少個針眼兒。
某人當時收到荷包的時候眼睛都笑彎了,現在反而翻起舊帳了。
年淳雅給了顆甜棗,又棍棒相加:「要是爺覺得妾身真的沒用心,等今年您再過壽,妾身也給您選件珍貴的玉器好了。」
四爺心頭一梗,神色悻悻:「爺只是隨口一問,沒別的意思。」
這些玉器看著是珍貴,可他又不缺,庫房裡一堆。他希望的,想要的,僅僅是她的心意而已。
說著,四爺神色認真的一一看過去,直接越過首飾,在幾樣玉器里選了一對素雅的汝瓷描金花瓶:「就這對花瓶好了。」
他選的東西,都是按照自己的眼光和喜好去選的。
年淳雅瞧了瞧,也覺得可以,就讓人把餘下的東西給收拾了。
烏拉那拉氏的三十九壽辰,不知四爺如何想的,同烏拉那拉氏商議後,決定不大不小的辦一場宴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