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淳雅道:「好多了,周太醫新制的枇杷膏有些效用。」
「那就好。」烏拉那拉氏的手搭在一旁的軟枕上,問過福惠,又問李氏:「永珅最近可好?」
四爺的兒子和四爺的孫子,中間到底差了一輩,所以烏拉那拉氏百忙之中知道福惠生病,卻沒有過問過永珅的情況。
李氏心裡不爽,沒敢給烏拉那拉氏甩臉子,不代表她不敢給年淳雅甩臉子,「永珅身體好,再加上董鄂氏照顧的細心,打從出生就極少生病,皇后娘娘您就放心好了。」
她說著,餘光還去瞧年淳雅的神色。
哪知年淳雅就像沒聽懂她話里話外的意思一樣,只顧著低頭喝茶,沒一點要搭理她的樣子。
李氏影射的意思,年淳雅自然聽得懂,可並不代表她要對號入座。
況且就算她不開口,自然會有人急著替她開口。
果不其然,李氏話落,耿氏就捏著帕子掩住唇角道:「這麼看來,三福晉和齊妃娘娘大不一樣。」
耿氏心裡不屑,這在座的人誰不知道,當年李氏生一個病弱,生兩個阿哥夭折,論起不會養孩子,誰也沒齊妃不會養,她竟也有臉說旁人。
自家人知曉自家事兒,齊妃一聽,臉色當即就變了。
她想訓斥耿氏以下犯上,可耿氏又沒說什麼,話頭還是她先挑起來的。當著烏拉那拉氏的面兒,李氏只得忍了。
烏拉那拉氏看了個樂呵,過了會兒,荼白提醒她時候差不多了,她才站起來領著眾人去慈寧宮給太后請安。
說起太后烏雅氏,那日被四爺言語間威脅後,自個兒想了很久,覺得憑藉著她對四爺的了解,四爺這個冷心冷肺的兒子或許還真能做出把她送去寧壽宮,貶為太妃的事兒。
於是太后心裡再三權衡,還是不敢去賭四爺的一絲良心,在三日之期快到時,主動搬去了慈寧宮。
因著她這一舉動,反而讓許多宗室命婦以及資歷老的一些王妃,私下裡沒少鄙夷她,她這位太后甫一上任,威信就碎成了渣渣。
但太后再是不堪,烏拉那拉氏她們卻要做足了禮數。
然而禮數做到了位,太后卻一點面子都不給。
後宮嬪妃乃至皇后,齊聚慈寧宮外,連慈寧宮的門都進不去,就只派了一個宮女打發這一眾主子。
「皇后娘娘,各位娘娘小主,太后娘娘身子不適,不宜起身見客,所以吩咐,讓皇后娘娘您領著各位娘娘小主在這兒磕頭請安就行 。」
宮女戰戰兢兢的傳完太后的話,頭都埋到了胸口。
在場的人一陣沉默,沒人的臉色是好看的。
太后這個下馬威給的好,她們堂堂皇后,主位娘娘,豈能跟個常在答應一樣在外磕頭行禮?
憑白惹人笑話!
大家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烏拉那拉氏,等著烏拉那拉氏先開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