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培盛領命而去,把話轉述給弘晝,弘晝低著頭想了半晌,猶猶豫豫的試探道:「兒臣不該碰高氏?」
四爺得了答案,臉色一黑:「不長腦子的蠢材。」
高氏這件事,原委他都清楚,嚴格來說,弘晝並沒有錯處,就算有錯,那也是耿氏的心思。
他之所以讓弘晝罰跪在殿外,不過是罰他逃課,不學無術還惹禍罷了。
結果他自己竟沒一點意識到錯那兒了。
怡親王沉默不語,四爺說自己兒子不好,他聽聽便罷了,不會去附和。
蘇培盛一個奴才,更是連聽都不想聽。
四爺恨鐵不成鋼的吐槽了弘晝一句,心裡到底不解氣,大手一揮:「去賞弘晝十個板子,告訴他,若是再有逃學,每逃一次,朕都賞他十個板子。」
「嗻。」
十個板子打在弘晝身上,疼的弘晝嗷嗷大叫。
行刑的奴才手下有分寸,弘晝受傷,會疼是一定的,但也只是皮肉傷,內里一點兒事兒都沒有。
弘晝被抬回耿氏宮中,耿氏看著弘晝的慘狀,心疼的眼淚直掉,一疊聲兒的吩咐人去叫太醫。
太醫來看過,上過藥後,耿氏把人都攆了出去,坐在弘晝榻邊抹著淚:「你皇阿瑪怎麼會動這麼大的火氣,是不是因為高氏的事兒……」
耿氏一邊說,一邊止不住的後悔,早知會牽連弘晝挨板子,她壓根兒就不會這麼幹……
沒等耿氏後悔完,弘晝就連連擺手,不好意思道:「不是,額娘,皇阿瑪打我,是因為我逃課。」
說著,弘晝因為疼的略顯蒼白臉色不自覺的染上了一抹羞赧的紅。
耿氏聽罷,抽噎聲驟停,抬手就朝著弘晝的後腦勺給了一巴掌,氣道:「你這個不爭氣的玩意兒,是要氣死本宮嗎?」
弘晝逃學她不是不知道,從前也管過,但是沒什麼用,四爺訓斥,弘晝也不痛不癢的。
次數多了,耿氏也不願去管。
可這幾位阿哥中,被四爺親自下令打板子的殊榮,弘晝是頭一份兒。
這一通板子打下去,滿宮都在看他們母子的笑話,尤其是鈕祜祿氏那個賤人,怕不是以為皇上在為了她出氣。
還別說,耿氏足夠了解鈕祜祿氏,鈕祜祿氏心裡真 就這麼想的。
鈕祜祿氏得知弘晝被打了板子,高興的大笑:「看來皇上還是看重弘曆的。」
不然怎麼從前弘晝逃學,四爺只是訓斥,從沒打過板子,唯獨這次沒有輕易饒過弘晝?
鈕祜祿氏堅信,弘曆卻沒這麼樂觀:「若是皇阿瑪真的在意這些小事,怎會連問也不問一句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