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幾十年的心路歷程,一定要比尋常人辛苦吧。
時嶼白的辦公室位於辦公大樓的西南邊一角,進門之前,池歡攥緊了拳頭,緊張的背對著時嶼白好幾次深呼吸。
「真要我一起去嗎?」
池歡不確定的問,畢竟有很多男人是忌諱帶著媳婦去工作地點的。
「不喜歡也可以不去。」
時嶼白的回答涼涼淡淡。
但是瞬間,池歡就聽懂了他的話外之音,如果她真的不去,恐怕他會很失望吧。
說起來時嶼白在鄉政府工作了好幾年,她這個媳婦卻一次沒在同事面前出現過。
而且十里八鄉流傳著那樣不堪的傳聞,真不知道,時嶼白這些年到底是怎麼扛下來的。
「只要你不嫌棄,那我就去。」
池歡從善如流的挽住時嶼白的胳膊,然後成功感覺他的情緒愉悅了幾分。
推門而入,兩人聯袂出現在門口的剎那,大辦公室里的嘈雜仿佛在瞬間沉寂下來。
無數道目光紛紛落在池歡的臉上。
池歡明白這些人的潛台詞,程家的人都鬧到鄉政府來了,她怎麼還有臉和時嶼白在一起?
甚至有些不懷好意的目光已經落在時嶼白身上。
有人吹了聲口哨,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池歡,問,「嶼白,這位是?」
時嶼白的瞳仁凜冽的迸出寒光,唇瓣抿如刀削,沒回答那個人的話。
池歡心頭一緊,主動打招呼,「大家好,我是時嶼白的愛人。」
「喲,原來這就是嫂子啊,時嶼白在鄉政府工作這麼多年,嫂子還是第一次過來看呢!」
這句話中有話,池歡的臉微微發燙。
一群人用看好戲的目光看著池歡。
「嫂子,外面那群吵著要見時嶼白的人是誰啊?」
「聽說,你和他們之間的淵源不淺?」
問這話的和吹口哨的人是同一個人,身上的汗衫歪歪扭扭的套在脖子上,一身的吊兒郎當。
在他說話的時候,羅茜在一旁噙著諱莫的笑,一臉看好戲的架勢。
見到羅茜的剎那,池歡就什麼都懂了。
上次來鄉政府的時候,正好撞見羅茜向時嶼白求愛,她這是打算搞壞了自己的名聲,然後趁機上位?
恐怕…不能讓她如願了。
池歡捋捋頭髮,在眾人都以為她會羞愧的無地自容的時候,卻是笑的眉眼彎彎。
「淵源倒是談不上,只不過是一個村的,狗皮膏藥似的纏上來而已。」
「怎麼,你和他們認識?」
池歡筆直的看向發問的男人。
那男人明顯沒料到她竟然這般鎮定自若,明顯一愣。
這一愣,馬懷仁就開口了,「嶼白,我剛剛把東西交給局長了,你真要辭職?」
「什麼?辭職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