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嶼白剝蟹肉的碟子被她調換到面前。
她接過時嶼白掌心的剪刀,認真的剝起殼來。
時嶼白頓住,眼眸中的情緒剎那間風起雲湧。
時靜嫻也沒想到池歡的行動力這樣強,但哪怕如此,她還是覺得時嶼白委屈了。
「這才對嘛。」
時靜嫻姑姐的架勢擺的很足,教訓道:「喜歡一個人,就是要身體力行的付出。」
「歡歡,嶼白跟著你生活,以後照顧他的重任就交給你了。」
池歡從睫毛縫裡看時嶼白一眼,儘管手掌心被蟹肉弄的油乎乎的,可是心裡卻像是抹上了一層蜜。
面對時靜嫻的刁難好像也沒那麼難以忍受了,「嗯。」
「我會的。」
時嶼白挑起眼皮看了時靜嫻一眼,「你們先吃,我去洗洗手。」
突然要和時靜嫻單獨相處,池歡的心突然有點慌,她低頭裝作忙著剝蟹肉的樣子。
耳邊突然響起時靜嫻的揶揄:「怕什麼,我難道還會吃了你不成?」
時靜嫻雙手抱胸,好整以暇,「之前懟我的時候不是很有氣勢嘛?那你……又在怕什麼?」
她身體前傾,靠近池歡。
這突然縮短的距離讓池歡清晰的看到時靜嫻清晰的下頜線,甚至她臉上清晰可見的汗毛。
池歡的心突然安靜下來。
「姐姐想跟我說什麼?」
時靜嫻眼角眉梢淡淡的嘲諷在瞬間消失,她仰靠在背靠上,靜靜地端詳著池歡,似乎在審度著什麼。
池歡不閃不避,任由她打量。
四目相對,短兵相接。
這時候,時靜嫻卻突兀的開了口。
」嶼白喜靜不喜動,最喜歡看書,尤其是各種物理方面的著作,他的口味偏淡,不喜歡辣椒,他如果在書房,最好不要有任何人打擾他。」
「他雖然會做飯,卻最厭惡做飯,你最好不要告訴我,你和他結婚這三年,一直都是他在做飯。」
池歡的嗓子仿佛在瞬間啞火,她吃驚的看著時靜嫻。
「時嶼白不喜歡做飯,為什麼?」
她水潤的眸子掩飾不住的震驚。
時靜嫻眉毛一擰,整張臉都皺了起來,甚至因為憤怒和震驚猛地站了起來,「看來還真是讓我說對了,池歡啊池歡,我是真不明白,你到底有多大的魅力,竟能讓嶼白為你做到這等地步!」
「為什麼不喜歡做飯?」
時靜嫻咬牙切齒,一字一頓,說出的每個字都像刀子,狠狠的插入池歡的心臟。
「在時嶼白五歲的時候,那天我和他在廚房鬧著做飯玩,就是在那天,爸爸回來之後和媽媽大吵一架,提出了離婚。」
「也就是在那天,我們一家四口的家分崩離析,爸爸找了其他的女人,並且早就有了孩子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