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照你這麼說,這世上所有有了孩子的人豈不是都不會離婚了?」
時嶼白眼眸里的每一寸溫柔都在敲打她的心。
她把玩著他修長的手指,眼睫毛里藏著她滿滿的情愫,「我知道你一定不會。」
時嶼白沉默下來。
他撥開籠住她水眸和臉龐的碎發,在她的唇上輕輕吻過。
「聽我的,即便沒有孩子,我也不會離開你。」
池歡睫毛半遮,喉嚨口一陣陣的發緊。
是嗎?
時嶼白,如果你知道,我曾經那般卑劣的舉報你,甚至不惜拋夫棄子,還會對我不離不棄嗎?
可是這樣的話,她只敢在心中發問。
時嶼白睨著她,低聲誘哄,「聽我的,歡歡,我們只有安安一個就夠了,我再也不想讓你承受生孩子的痛苦。」
池歡怔住。
思緒突然回到她嫁給時嶼白的第一年。
儘管被迫嫁給時嶼白,但她當時滿心都是牴觸和抗拒,洞房花燭夜,一腳把時嶼白踹下床,之後便是長達三年的分居時光。
她和時嶼白各自占據一間臥房,厭惡他靠近半步,連他進入房間都會鬧上一番脾氣。
甚至於她產生過打掉肚子裡孩子的衝動,但最後還是在家人的勸阻中打消了念頭。
她發動的時候跌在地板上,羊水流了一身,時嶼白緊張的抱著她到床上,對生孩子的恐懼讓她緊緊抓著他的手不肯放開。
她痛的渾身顫抖,不斷咒罵著時嶼白,眼淚和汗水糊了一身。
直到穩婆趕過來,以男人入產房會晦氣為由趕走時嶼白,他都沒有鬆開池歡的手。
他是親眼看著,陪著池歡寸寸煎熬生下了小安安。
第一個抱住小安安的人不是穩婆,而是初為人父,顫抖著雙臂,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的時嶼白。
他親自接生小安安,她不肯餵母乳,也是他買了奶粉,笨手笨腳的泡奶粉,包尿布,手忙腳亂的開始了他的奶爸生涯。
池歡印象最深刻,就是時嶼白為了安心看護安安,甚至停職了整整一年,直到安安可以吃輔食,才依依不捨的把安安託付給池母。
這些往事,讓池歡的心陣陣泛酸,發軟。
她開口:「我不怕疼,不怕苦,也不怕累,這一次我想親手把我們的孩子養大。」
她勾住時嶼白的小指,軟軟的哀求,「時嶼白,給我一個機會?」
「再說吧。」
時嶼白的額頭覆在她的額上,潭底細碎的星星近在咫尺的閃爍發光,「服裝店上了軌道,等你沒那麼累的時候,我們再考慮孩子的事。」
「現在安安還小,如果有了二胎,他恐怕會多想。」
池歡難以掩飾眸中的失落。
是啊,安安的脾性好像和她以為的不一樣,她得儘早把安安引入正道,讓他擁有健康的身心靈。
「那麼想給我生孩子?」
「那不如多練習練習?」時嶼白身體力行,眼角眉梢的揶揄和興味,看的池歡臉頰陣陣發燙。
「這種事還需要練習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