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歡呼吸瞬間凝滯,一股說不出的恐慌抓住了心臟。
「打聽什麼?」
她努力鎮定,儘量在葉明珠面前維持冷靜。
「打探你和時嶼白近況,主要是問時嶼白為什麼從鄉政府辭職。」
池歡的心不斷往下沉,情不自禁追問:「那你說了什麼?」
葉明珠看似無辜,眸底卻隱隱藏著一抹得意。
「我、我就如實說的啊。」
「說程家和我家去鄉政府鬧事,時嶼白為了不讓政府受影響,所以主動提出辭職。」
池歡的心臟瞬間被捏緊,窒息的無法呼吸!
思緒瞬間被抽空,她失魂落魄,一個踉蹌,人差點跌倒。
葉明珠假惺惺的扶起她,說道:「歡歡,我這麼回答是不是不對啊。」
「抱歉,我不知道這樣說影響這麼大。」
「對了,那個人問過我就直奔鄉政府,聽說還去了靠山村,應該沒事吧?」
「雖然你和時嶼白結婚三年夫妻關係形同虛設,但都是過去的事了。」
「你們現在感情這麼好,還有小安安這個兒子,即便他們知道了,應該也不會出什麼簍子吧?」
葉明珠還在做作的說著什麼,可池歡卻一個字都聽不到了。
她轉身的剎那,全身力氣仿佛被抽空。
時嶼白高大頎長的身影就近在咫尺,轉個彎就能夠到,可池歡腳步虛浮,這樣短的路途,竟然也走了好久好久。
某個瞬間,她甚至覺得和時嶼白之間隔著一個天塹。
她看著那道頎長的身影,被大片的悲涼和寥落包裹,小腿灌了鉛一樣,怎麼也邁不開一步。
而那道背影似有所察,轉身餘光一瞥,只一眼,時嶼白就立刻察覺到她的不對勁。
那道昂藏的身影闊步走來,肉眼可見的縮短著他們之間的距離。
他伸出手,猛地抓住了她的。
「怎麼了?」
池歡渾身冰涼,手指接觸的剎那,他掌心的溫度源源不斷渡了過來。
「沒事。」
池歡維持著表面的平靜,甚至還對時嶼白扯了扯嘴角。
但可能是臉上肌肉太僵硬,這個笑擠出來,時嶼白的臉色瞬間變了。
「還說沒事?這麼一會,你的手已經冰成這樣。」
時嶼白不斷的攥緊她的手,試圖捂熱。
他好溫柔,溫柔的池歡想哭。
她眼眶一酸,差點就在大街上哭出來。
時嶼白掀眸,撞見她通紅的眼眶頓時一僵。
下一秒,池歡身上一輕,人已經落入時嶼白結實的臂膀中。
他打橫抱著她,越過了幸災樂禍的葉明珠和神色莫辨的程子黔,越過了街道上的車水馬龍,越過了無數人。
時嶼白抱著她,宛如一個溫暖的小太陽,正把她身體深處湧上的層層冷意一點點消弭。
池歡埋在時嶼白懷裡,眼淚斷了線一樣,一個勁的流。
這樣好的時嶼白,會不會離開自己身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