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仔細計較的話,你們還是我商業上的競爭對手,教會你們這個徒弟,然後餓死我這個師傅?」
「池歡。」
程子黔忍不住插話。
「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,自私自利,刻薄寡恩,一點也不知道掛念舊情!」
「程子黔,管住你的嘴。」
池歡沒辦法忘記,正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,害得前世的她拋夫棄子,淪落到了那樣一個悲慘的境界。
重生之後,那封舉報信更是破壞了他們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,徹底的把她從天堂打落地獄。
這些刻骨的恨意,在啃噬她的心臟,讓她不能安寧。
她正是煎熬難受的時候,這兩個人還偏偏上來找存在感!
她的眼神越來越涼,越來越冷。
「我今天心情不好,不想和你們撕扯,如果你們繼續糾纏,我不介意讓你們知道知道厲害。」
「識趣的就早點滾出我的視線!」
池歡冷聲厲喝。
「你算什麼東西,你還真以為,我們問你才能知道展覽會的事情,池歡,你給我等著,遲早有一天,我要你和時嶼白哭著來求我饒了你們!」
程子黔臉色猙獰,撂下狠話,拽著葉明珠的手就走。
池歡眯著眼目送他們離開,直到視線範圍再也不見了兩個人,才轉身去看時嶼白。
可這一看,她就發覺時嶼白已經提著菜籃子走到了前面。
她趕忙追了上去。
回程的路上依舊是沉默,但和來時的沉默又有些不同。
池歡忍不住想,他是不是生氣了?
因為遇到程子黔和葉明珠,破壞了他的心情?
但是她沒問。
以前還是夫妻,她會賴著他,把所有想問的都刨根問底。
可是現在,她連跟他說話都要字斟句酌。
一餐晚飯,池歡在廚房忙的熱火朝天。
時嶼白沉默不語的打下手。
飯菜上桌,冉冉的熱氣蒸騰到空氣里,時嶼白從房間裡拿出了一瓶紅酒,倒在兩個高腳杯裡面。
一杯遞給了池歡,一杯自己舉起來,「池歡,夫妻一場,咱們好聚好散。」
「這一杯酒敬咱們這三年多的夫妻情分。」
池歡的眼眶微紅,在燈光下眼神迷朦水霧,似籠著一層水光。
她舉起酒杯,紅色的液體在酒杯裡面晃,如同她那顆並不平靜的心。
「好。」
「時嶼白,這三年的時間,對不起,謝謝你。」
許多許多的話,最終都匯在這六個字上。
池歡找了許多的藉口喝酒。
和時嶼白兩個人與其說是在吃散夥飯,不如說是在借酒澆愁。
她醉的一塌糊塗,整個世界都在搖晃,尤其是時嶼白那張峻挺的臉,似乎近在咫尺,又似乎遠在天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