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「時、時嶼白?」
太過於熟悉的氣息,在時隔那麼長時間之後,歡暢的躍入鼻尖,那股熟悉的味道瞬間竄入血液,順著四肢百骸奔流。
一股興奮的火苗在舔舐心臟,一下一下的泵著狂亂的血液。
「安安?」
「媽媽!」
小安安委屈巴巴又滿懷雀躍的聲音撞擊著耳膜。
這個瞬間,池歡忘記了一切,她下意識的蹲下身子,對著小安安展開了手臂。
「安安,真的是你嗎?」
「媽媽沒有眼花嗎?」
直到小安安小炮彈一樣沖入懷裡,池歡抱著他小小的身軀緊了又緊,哪怕這樣近距離的貼近,觸碰,擁抱,她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幸運。
「是我呀!」
「媽媽,安安真的好想念你。」
小傢伙說了兩句,層層不窮的哽咽就從嗓子眼裡冒了出來。
「媽媽,你是不是不想要安安了,不然為什麼這麼久都不來看安安?」
池歡所有解釋的話都凝滯在嗓子眼裡。
面對小安安純真的小臉兒,她吐不出半個字。
「沒有。」
「媽媽怎麼可能不要你。」
池歡話沒說完,眼淚已經成串落下,墜在小安安的脖頸里。
小安安在她懷裡揚起小臉兒,紅潤的小嘴兒已經扁成一道線。
「爸爸說的,爸爸說你以後不打算要安安了。」
「……」
池歡無語凝噎,下意識抬起淚眼朦朧的眸子看了看燈下的時嶼白。
兩個月不見,映入眼帘的時嶼白是全然陌生的。
他穿著一身西裝革履,熨貼的西服布料一看就考究昂貴,白襯衣繫到了喉結最後一顆扣子。
周身的清冷疏離比以往更甚。
更讓她驚訝的是,時嶼白竟然蓄了鬍鬚,密密麻麻的青黑色胡茬遍布他的腮幫。
如果說沒蓄鬍須的時嶼白是一道清冷的白月光,那麼蓄了鬍鬚的時嶼白就是一道狂野的閃電,瞬間就擊中了她的心。
心口的位置宛如被電擊了下,心跳「撲通」「撲通」的狂跳起來。
「爸爸瞎說的。」
池歡下意識的否定。
時嶼白到底怎麼想的,怎麼能在孩子面前說這樣的話。
這會給小安安留下一輩子都無法癒合的傷。
「真的嗎?」
小安安看了眼池歡,又求證的看向時嶼白。
時嶼白沁薄的唇瓣譏誚的勾了勾。
「是與不是,你媽媽心中有數。」
小安安頓時癟了癟嘴。
但是小傢伙不是個愛糾結的性格,很快目光落在她的提包上。
「媽媽,你要走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