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時嶼白,你會不會趁這段時間跑掉?」
她小心翼翼的牽了牽他的手,骨節分明的手掌落入掌心的剎那,一種莫名的安心就包圍了她。
那種惶惑不安的感覺在瞬間從身體抽離。
時嶼白淡淡的睨著她,並不抽回手指,就那麼任由她怯怯的牽著。
「不一定。」
他冷淡的回答。
「這樣啊……」
宛如繩索套上了心臟,莫名收緊了一扣。
池歡從睫毛覷他一眼,發覺他沒有反對之後,不由得攥緊了他的手。
呵。
她現在就要宣示主權,誰想靠近,她都不准!
她的小動作和小心思都收入時嶼白的眼底,在她看不見的角度,時嶼白的唇角肌肉不受控制的翹了下。
一種說不出的甜蜜在兩人之間瀰漫開來。
但是這種甜蜜沒維持多久時間,他們手牽手準備去包廂的時候,撞上了一道熟悉的人影。
李珍婭。
白雪。
白雪仍舊是一臉的義憤填膺,站在李珍婭的旁邊,用目光在凌遲,鄙夷,蔑視著她。
李珍婭則是面露寒霜,眼神里的寒涼隔了這麼老遠,還是能精準的感覺到。
四目相對。
強烈的愧疚和羞恥讓池歡差點想抽回自己的手掌。
可是剛剛動彈,就不由得想到時嶼白的在意。
她若是打退堂鼓,時嶼白一定會生氣。
一次次的退縮不前,已經快要消耗掉時嶼白的耐心。
他們薄的跟一張紙似的感情,哪裡還經得起這樣的考驗。
池歡沒動彈,也沒什麼反應,就跟一根木頭一樣,眼睜睜看著兩個人靠近。
「真的是你。」
李珍婭開口,徑直是朝著她來的。
「白雪跟我說的時候,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,沒想到你竟然這麼不知羞恥,發生了那樣的事情,竟然還舔著臉和嶼白復婚!」
池歡的臉色煞白。
沒有人喜歡被人蔑視,辱罵。
但她無從辯駁,只能用蒼白的眼神看著兩個人。
而且,幾乎是瞬間,她就察覺時嶼白握著她的手力道收緊了一扣。
那一扣連帶她的心也收緊了。
她沒辦法裝作沒聽見,她得回復。
幾乎下意識的,她回答了。
「伯母,我知道你看不上我,但是我是真心喜歡嶼白的。」
「我們會復婚,是因為感情讓我們沒辦法割捨。」
「你覺得我配不上他,我能明白,也能理解。」
「那我想問問你,到底什麼樣的兒媳婦,你才覺得能配得上時嶼白?」
這句話是池歡發自內心要問的。
既然決定要和時嶼白在一起,那麼婆媳關係始終是橫亘的問題。
她不要逃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