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俯身過來,甚至還溫柔的幫她掖了下被角。
池歡心中一急,忍不住拽住了他的手腕。
「時嶼白,你生氣了是不是?」
時嶼白瞥了她一眼,涼涼淡淡的安撫了句。
「別多想,我沒生氣。」
「你有。」
池歡不肯撒手,急的快哭了,「我知道你有。」
「你不要生氣,更不准你胡思亂想,我的心思難道你還不明白嗎?」
「我明白。」
時嶼白無奈的嘆了口氣,俯身在她的下頜捏了捏,「我只是想吸根煙,你都不允?」
池歡眼眶激出了一層碎碎的水光,想要撒嬌讓他別離開,可是在觸及他潭底那一層堅冰的時候,手下意識就撒開了。
直覺告訴她,時嶼白現在不僅僅是生氣這麼簡單。
他周身的藩籬讓她打了退堂鼓。
時嶼白瞥了眼她抽回去的手,唇角譏誚的勾了勾。
他到底還是離開了。
原本還算甜蜜溫馨的病房,此時充斥著一股難言的窒息。
池歡知道,那封舉報信給時嶼白的心臟狠狠插了一刀,雖然現在看著是痊癒了,但到底給他帶來怎樣的心理陰影,誰也說不清。
她到底要怎麼辦,才能讓時嶼白徹底放下心結呀。
池歡咬住紅唇,眉尖兒苦惱的揪成一團。
病房外。
時嶼白點燃了一支煙,風順著洞開的窗子漫進來,把指尖的那抹猩紅燃的更旺,青白色的煙霧轉眼模糊了他峻挺的面孔。
戾氣沿著他的衣邊瀰漫,眼前浮現的字字句句,都關於那封舉報信。
那封言辭犀利的舉報信,像一把剔骨刀,一刀一刀剜著,剜的骨肉模糊。
第236章 悸動
不光是舉報信,更折磨他的是池歡親手寫給程子黔的那些情書,言辭懇切,寫滿了一個花季少女的悸動。
每個字,都是鑽到心扉的刀子,把他扎的鮮血淋漓,錐心的疼。
菸捲上的灰燼一點點朝著他的指尖吞噬,他卻像是睨著窗外的某個點出了神,直到熱度卷到皮膚上,才猛的朝地面墜了下去。
一牆之隔。
池歡的心裡同樣不好受。
她緊緊的抿起了唇。
儘管在和時嶼白復婚的那一刻,已經預料到了這種結果,可她卻沒想到這一刻竟然來的這樣快。
時嶼白潭底受傷的神色,像是一把刀狠狠的插到了她的心上。
到底要怎麼做,才能讓他別那麼疼?
他們之間的冷淡並沒有持續多久,隨著白雪和白家人的到來被打破了。
門板被拉開的時候,池歡還以為是時嶼白,又羞愧又驚喜的抬起眼帘,剛要說話,「時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