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無論是從誰的口中傳出去的,我會一律算在白家的頭上。」
這話無異於警告,震懾。
白雪本就心虛,被這一眼看的不自覺瑟縮,哪怕繃緊了身體,還是有恐懼的戰慄衝擊著脊柱。
她下意識的躲到了白凜軒的身後,以避開時嶼白的鋒芒。
白凜軒攥緊了白雪的手腕,穩住了她的身形,才皺眉不滿的問道。
「嶼白,你這意思,是這件事沒有迴旋的餘地了?」
「我已經說過了,不是不能轉圜,只要白雪的尾椎骨也裂了,這件事就此罷休。」
白凜軒危險的眯緊了眼。
他來的時候也是擺盡了低姿態,沒想到話說到這個份兒上,時嶼白竟然也不打算妥協。
哪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,這會兒也不由得有了脾氣。
「時嶼白,你們時家不要欺人太甚!」
時嶼白冷笑,「白叔叔,先欺負人的是白家。」
白凜軒氣的胸膛上下起伏,拉著白夫人,拽著白雪,怒不可遏的道。
「好!」
「那從現在開始,我們白家和你們時家就此一刀兩斷。」
「以後你們時家別落在我們白家的手上!」
「你最好祈禱你們時家永遠順風順水。」
面對白凜軒撂的狠話,時嶼白連個眼神都欠奉。
走廊里腳步聲遠去,偌大的病房再度只剩下池歡和時嶼白兩個人。
池歡一顆心惴惴不安,狂亂的跳著,她擰著眉心看向時嶼白。
「時嶼白,這樣真的好嗎?」
「什麼好不好?」
時嶼白幽沉的目光落在他們交疊的手上。
「我聽傅言詞說,你們時家和白家是多年的交情。」
「只是因為我鬧翻了,會不會不太好。」
「不要瞎想。」
時嶼白捏了捏她纖長的指骨,「這件事雖然是因你而起,但是現在卻和你沒多大關係了。」
「你是時家的兒媳,你肚子裡的是時家的孫輩。」
「時以復和白凜軒本就是政敵,最近因為上面的事情選了不同的路。」
「他此舉,既是因為公事,也是間接的表達了態度。」
「什麼態度?」
池歡不解。
這也太複雜了吧,這些世故還真是她前世不曾接觸過的。
「他藉機宣布了你時家兒媳的身份。」
時嶼白耐心的解釋了句。
池歡嘴巴微張,半晌也合不上。
「原來如此。」
解惑之後,空氣又微微沉悶起來。
雖然在面對外敵的時候,兩個人可以同仇敵愾,一致對外。
但是一旦單獨相處了,之前的那些隔膜就再次浮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