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嶼白清冷的聲音在她身後傳來。
「姐,媽那邊就拜託你了。」
時靜嫻一邊追,碎碎念一邊冒了出來。
「這都叫什麼事兒呀。」
「知道了,媽這邊你別擔心。」
如果白雪和白夫人的時候,時靜嫻狠狠的瞪了她們一眼。
白雪沒想到事情到了這樣的地步,時嶼白竟然還這樣執迷不悟。
「嶼白哥哥,你怎麼能為了池姐姐這樣頂撞時伯母!」
時嶼白撩起睫毛,漆黑的瞳仁縮緊著,凜冽的字眼沿著緊繃的唇線砸落。
「滾!」
白雪一震!
自時嶼白潭底迸出的戾氣,殺了她個措手不及,她甚至害怕的瑟縮了下身體,下意識的拽住白夫人的手腕。
哆嗦著嗓音喊了聲,「……媽,怎麼辦?」
白夫人倒是一改在李珍婭面前的可憐,冷冽的笑了下,「時嶼白,咱們山水有相逢,以後就是刀兵相見了!」
說完,拽著不甘心的白雪就離開。
白雪被拽出房間,卻還是扭頭痛苦的看向時嶼白。
時嶼白是她整個青春的少女心事,她喜歡了他那麼多年,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棄?
「媽!」
「我不要!」
嗚嗚咽咽滿是絕望和悲哀的哭聲沿著醫院的走廊撒了一路。
門板闔上,池歡仍舊能聽到外面傳到空氣中的悲戚和絕望。
她看了時嶼白一眼。
他周身被寥落侵襲,睫毛掀開,定定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。
「我以為你會趁機提出離婚。」
池歡深吸一口氣,準備和時嶼白開門見山。
他譏誚的勾了勾唇,「如果我要離婚,這個復婚證大可不必拿回來。」
「可是你……」
池歡猶豫了下,還是決定直接面對。
「可是你分明跨不過這道心坎。」
「時嶼白,就像你媽媽說的,那封舉報信,是不是把你對我最後的信任給壓垮了?」
時嶼白犀利的目光隔著睫毛望過來。
池歡拉起他骨節分明的手指,放在唇邊親吻著,眼眸中破碎出大片濕漉漉的心疼。
「時嶼白,婚姻的基礎就是信任。」
「我很抱歉,在你的心上捅了這樣致命的一刀。」
「我比誰都清楚,我現在的處境是自作自受。」
「你糾結,難過,悲傷,痛苦,我都能感同身受,甚至看到你這麼難過,我比你還要難過。」
「這顆心仿佛要揪爛了一樣。」
隨著她這番話,池歡感覺時嶼白落在臉上的目光更綿長了。
「我不覺得我們拿了那個復婚證很快就能。」
「你或許喜歡和我親近,但是你的心不允許你信任我,更不允許你靠我太近,這都是我的責任。」
「我準備負這個責任。」
「我親手崩塌的信任,就由我一點點的建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