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件事得從長計議,約好過幾天一起去廣州之後,時嶼白抱著小安安,夫妻倆手拉著手一起回到自家的小院子。
暮色四合,久未到訪的小院亮起昏黃的燈。
池歡因為二胎加上許久沒陪在他身邊,和時嶼白陪小傢伙做拼圖。
拼圖是風景畫,很大有點複雜,小傢伙動手動腦能力絕佳,沒一會功夫就拼出大半,而池歡手下的拼圖半天才拼了一個角角。
時嶼白就更誇張了,等小傢伙拼圖拼的睏倦,倒在桌上的時候,時嶼白的拼圖已經完成。
池歡:「……」
看看時嶼白的,看看小傢伙的,再看看自己的,她突然感覺到了天賦和智商的碾壓。
輸給時嶼白也就罷了,她竟然連小傢伙都比不上。
她沮喪的鼓了鼓腮幫。
時嶼白正在抱起小傢伙去睡覺,隨意瞥一眼池歡,就猜到她在難受什麼。
他唇角勾起一抹淡弧。
從臥室折返回來,時嶼白在沙發落座,擁住鬱悶的小妻子。
「怎麼了?」
他的碎吻落在紅唇,帶出的酥麻讓池歡的心顫了顫。
她趕緊捂了下唇,然後想到什麼似的,牽著他骨節分明的手輕落在鼓起的肚子上,「還有一個多月就要預產期。」
「我有點害怕。」
池歡整個蜷縮在時嶼白的懷中。
這個話題一出,時嶼白的眉心擰了擰,掌心忍不住在上面輕柔的摩挲,眼眸里的愧疚幾乎能壓彎脊樑。
「抱歉……」
「我當初太衝動,只想把你霸占在身邊,卻忽略你可能要付出的辛苦和疼痛。」
時嶼白的話瞬間把池歡拉到那一刻。
舉報信被揭發,時嶼白怒到極致,瘋狂的在床笫間折磨她,威脅她生二胎。
想到那會兒,心尖兒都能擰出酸水來。
她連忙打住話題。
「不是的,我不是害怕生孩子的疼,雖然我也有點怕,但我更害怕的是其他……」
池歡頓了下,咬著的唇鬆開,道:「我怕自己會偏愛肚子裡這個孩子。」
她揚起水眸,定定的看著時嶼白,「嶼白,你清楚的,當初懷著安安,只是意外,那會我不喜歡你,甚至還很抗拒你。」
「所以其實,我對安安沒有太深的感情。」
「但是這個孩子,卻是在我愛上你之後才有。」
這句話落下,池歡敏銳的察覺時嶼白在肚皮上摩挲的大掌停了下。
「我怕我太愛這個孩子,反而忽略了安安。」
前世安安罹患了抑鬱症,多少和母愛缺失有關。
想到這裡,池歡被愧疚擰的疼痛不堪。
「所以,咱們打個商量,生了這個孩子,一定不要忽略安安,好嗎?」
池歡眼眸碎出的擔憂,仿佛漾到了他的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