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上去神情溫和，嘴角甚至還帶著點微笑。
「你好，池小姐，我見過你兩次走秀了。」
開始沒認出來，池歡嘴角還扯出一點笑，在辨認出來人之後，嘴角的那點笑瞬間就拉平了。
「你是？」
池歡裝作不認識，假笑的眉眼彎彎，表面上禮貌，實際上卻一句話都不想和牧野雪子說。
牧野雪子伸手，一副施恩的表情，倨傲寫在眼角眉梢。
「你好，我是牧野雪子，是來自日本的設計師。」
「能在這裡見到東方面孔的模特很不容易，池小姐，我很喜歡你的形象氣質，打算請你來當我的模特。」
池歡瞥著牧野雪子的手，眉眼被假笑擠彎，眸光平靜流轉，卻並沒有要和她握手的意思。
尷尬和沉默在呼吸間交織。
空白的那幾秒，比時光還要漫長。
牧野雪子好歹也是在國際上混跡過一段時間的，池歡的這個舉動已經把態度彰顯的分明，此時她哪裡還有不明白的。
並不覺得尷尬的將手收回，甚至還挑了挑眉毛，頗有一種對池歡刮目相看的意味。
「池小姐這意思，是不想和我認識嗎？」
「我想我已經表達的很明確了。」
池歡也是開門見山。
牧野雪子輕笑了下，很快說道：「我記得之前池小姐的先生曾經就種族歧視的事情，懲罰過朱莉和兩個日本的模特，池小姐聽到我的邀約，二話不說就拒絕，甚至還不屑和我握手，難道不也是一種種族歧視的表現？」
而後她追問，「你厭惡日本人？」
這麼大一頂帽子扣下來，若是放在尋常人的頭上，一定早就慌張了。
可她遇到的是池歡。
聽言，池歡唇角的弧度收斂，筆直的看入牧野雪子的眼睛，一字一句的說道：「我想你一定是想多了。」
「我並非是討厭日本人，這個討厭的範疇可太大了。」
「我僅僅只是，討厭你罷了。」
這句話落下，牧野雪子饒是厚臉皮，臉上也掛不住了。
但她又是那種不刨根問底，就絕對不罷休的人，即便是臉孔冷下來，卻還是追問道：「我和池小姐之間甚至沒有接觸過，你為什麼討厭我？」
池歡只是笑笑，「討厭一個人，難道還需要理由嗎？」
面對池歡的話，牧野雪子實在是無話可說。
池歡懶得理會她，轉身挽住時嶼白的胳膊離開。
她的任務已經完成，就不用和蘇格一起離開了。
蘇格一會還有很多的善後工作要忙，而她還有事情要逼問時嶼白。
出了後台，撲面而來的就是凌亂落在臉頰上的雪糝子。
零零碎碎的灑落在身上，臉上，掛在大衣上，圍巾上，偶爾調皮的鑽入脖頸，冰涼和寒冷交織，害得池歡忍不住縮縮脖子。
時嶼白幾乎沒有猶豫，身上的黑色長大衣頃刻間脫下來，覆上池歡的肩膀，而後他從身後用大衣牢牢的把她包裹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