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猛的掙脫了警察的鉗制,瘋了一樣朝著程子黔撲了上去,窮盡了全身的力氣,死死的掐住了程子黔的脖子。
她恨的整張臉都在猙獰和扭曲,頭髮散亂了,眼淚哭花了臉龐,手上的力氣卻大的出奇。
瀕死之際,原本昏迷的程子黔奇蹟般的清醒過來,一睜眼就見到葉明珠這張猙獰的臉。
他迸發了強大的求生意志,抬起胳膊,朝著葉明珠的太陽穴用力的鑿擊了下去。
一下,兩下,無數下……
警察撲上去的時候,葉明珠面色慘白,而重新獲得生機的程子黔則是手扶著喉嚨大口的喘息著。
葉明珠不甘心,還是想衝到程子黔身上去,卻被警察反手扭住了手腕,臉頰生生的貼到地面上。
即便已經動彈不得,但強烈的恨意還是讓她的額頭青筋一蹦一蹦的。
也就是在這個角度中,葉明珠視線驀地被門口一道纖細的聲音震住。
她身軀劇烈一抖。
眼眶不可置信的瞪大。
而後血色一片片的在眼球中裂開來。
她看到了池歡。
池歡好像永遠是這種姿態,高高在上的俯瞰著她,被身邊的人千嬌百寵著。
以前是家中的父母和哥嫂,把她寵的不知道天高地厚。
後來結婚後,寵愛她的人變成了時嶼白。
說來真是讓人嫉妒。
她的命真是好的讓人牙根痒痒,她好像永遠不諳世事,好像永遠都這樣嬌艷。
站在誰的身邊,都是一道最驚艷的風景。
接近一年多沒見,她身上的變化好大。
之前只是一個土氣的村花,可是現在的池歡和時嶼白,卻比在電影上看到的那些明星還要耀眼。
他們眉宇間的幸福和從容,是葉明珠墊著腳都夠不到的。
眼淚就那麼猝不及防的順著葉明珠的眼角流了出來,她以這樣倒仰的角度仰看著池歡,再一次感受到了命運的不公。
憑什麼?
憑什麼呀!
憑什麼。
憑什麼她機關算計,為自己籌謀了那麼多,最終卻還沒她過的好?
憑什麼她永遠可以以俯瞰的姿態出現在自己面前。
葉明珠哭著哭著,又笑了。
笑著笑著,又哭了。
原來人的情緒到了極致的時候,哭會變成笑,笑會變成哭。
葉明珠笑的腹肌撕裂,那種撕裂般的疼又好像從腹部轉移到了心臟處。
那裡倏然破了一個大洞,大洞漏風,呼嘯而過的每一寸,都在刺骨的疼著。
「你怎麼了?」
警察見葉明珠的情況不明朗,詫異的問了句。
「這個人怎麼又哭又笑的,該不會是被他丈夫刺激的瘋了吧?」
「先送那個孕婦去醫院,她要生孩子了,而且還大出血,整個褲管都染紅了。」
「至於這些人,先帶回警局。」
「是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