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難得你還記得。」
他的喟嘆似乎一層層嘆入她的心裡。
池歡的心臟一緊,這種時刻可千萬不能掉鏈子,她也顧不得羞澀,兩條手臂緊緊的圈住他的脖頸,深深的凝入他深邃的眼底。
「我為什麼不記得?」
「明天是我老公的生日,我當然要記得呀。」
「我以為,不會有人記得。」
像是有人重重的捏了下她的心臟,悶疼悶疼的,難受的呼吸都有點困難。
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龐,「我會記得。」
「我不知道其他人記不記得,但是以後你的每個生日,我都會幫你牢牢的記的。」
缺愛的人都會這樣嗎?
哪怕臨近生日了,也從不跟任何人說。
是在等著有人主動關心嗎?
還是害怕給其他人惹麻煩,所以不願意主動提及?
「你有這份心就很好。」
時嶼白眸底的那一份黯然似乎在頃刻間就消失了,好似有沒有人記得他的生日,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。
可是池歡看不得他這樣不在乎自己。
「我當然有。」
「以後我年年有。」
池歡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心疼,手掌不斷在他峻挺的臉龐上摩挲著,想要藉由這樣的動作給他帶來一星半點的溫暖。
足夠撫慰他內心深處,不為人所知,也不足為外人道的傷痛。
「時嶼白,以前沒有人愛你。」
「但是你以後有我。」
「我以後歲歲年年都陪著你過生日,嗯?」
她就跟哄小朋友一樣,軟綿綿的音調誘哄著他。
第377章 人生中的第一塊糖
池歡突然想到一句話。
年少不可得之物,終將困其一生。
然後就很突然的想到和時嶼白的第一次見面。
她的印象很深刻,他穿著兒童款式的白襯衣和西褲,白襯衣上還掛著像模像樣的肩帶。
束縛,規矩,小時候男孩子發育的晚,個子沒現在高挑,站在一群村裡的孩子群外圍踟躕,一副想靠近又不知怎麼靠近的侷促樣子。
但是天生的清冷氣質,又讓他看起來矜貴疏冷,這種矛盾感,在鄉下小孩子淺顯的認知下,就覺得他會裝,明明想和他們玩,卻還把架子擺的那麼高。
臭顯擺什麼?
一個領頭的看不上,吆喝著就對時嶼白說:「喂,那個城裡來的小孩兒,把你手裡的玩具給我玩玩。」
時嶼白本就玩膩的玩具,自然不會吝惜。
可是玩具被搶走不說,孩子王還吆五喝六的指使時嶼白當牛做馬。
時嶼白的認知自然比這些人要高一些,正常的要求可以做到,這種不正常的要求自然是婉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