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嚴詞頓了頓,「她是真的很喜歡你,不會拘泥於這些世俗的禮節。」
「我知道。」
人真的很奇怪,有時候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意會很多意思,再觸及傅嚴詞的潭底,她分明讀到了一分憐惜。
而這份憐惜,很容易就讓人想到什麼。
「你……」
她斟酌用詞。
傅嚴詞也明白了她的意思,接茬兒道:「我剛剛跟她了解了下你的基本情況。」
剎那間,溫暖身上的戒備就毫針一樣豎起來。
「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。」
「你覺得我在憐憫你?」
傅嚴詞不可思議。
他日常生活中不乏接觸女孩子,但是沒有一個人如溫暖這樣,她的任何反應似乎都在意料之外。
「難道不是嗎?」
「傅嚴詞,你這會兒大半夜的跑過來,就是為了跟我說你了解到我了?」
她唇角翹了翹,「可是你了解的也只是我的基本情況,你對我依舊是一無所知。」
「人和人哪怕是朝夕相處也不見得真正了解對方。」
她斜乜他一眼,後面的話沒說完,但又好像都在這個眼神中說完了。
仿佛在說『你又了解我多少』?
傅嚴詞氣笑了。
不可否認,來之前他的確存著一點心疼,但這會兒碰到她這渾身的刺,再多的情緒也不見了。
「你是故意的?」
「想要惹怒我,然後遠離你?」
「你想多了,我要娶你,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,了解你都是婚前必須的程序。」
溫暖眸光閃了閃,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。
「坐吧。」
沙發巾的樣式很獨特,像是被人用手勾出來的。
他目光在上面膠著了片刻,耳畔就傳來溫暖的聲音。
「沙發巾是我奶奶親手勾的,獨一無二。」
嗯。
這種語調,怎麼說呢,驕傲中帶著點炫耀,仿佛炫耀的不是沙發巾,而是炫耀的奶奶對她的那份獨一無二的在乎。
「很漂亮。」
傅嚴詞毫不吝惜誇讚的詞彙,而這顯然也取悅了溫暖。
相對而坐的時候,尷尬的因子才後知後覺的充斥上呼吸,傅嚴詞來的時候也衝動,當時衝進來之前只有一個念頭,那就是見到溫暖。
可等真正見到了,看清了她的牴觸,那種詭異的尷尬和擰巴感浮上心頭,才意識到其實他和溫暖之間並沒有什麼共同話題。
「聊聊?」
傅嚴詞打破氛圍。
「好,你想聊什麼?」
溫暖倒是姿態擺的很不錯。
「隨便聊聊。」
傅嚴詞很明顯想掌控一下局面。
他到底年長几歲,在圈子裡混跡的不錯,身上自帶一種氣場,平時感覺不到什麼,可真正凝入那雙眸子,溫暖才真切的意識到自己和他之間的差距。
「真的可以隨便聊?」
溫暖莫名想激怒他,試探一下他的底線和脾氣如何。
「當然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