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還有什麼擔心的話,我都一次性幫你解決。」
時嶼白頓了頓,伸手撥了下她額前的碎發,認真的凝望她那雙眸。
「池歡,聽我說。」
「你生產那次大出血已經徹底的嚇壞了我。」
「你自己也在害怕是不是?」
提起這個,池歡的心臟忍不住顫抖起來。
眼眸也溢出了濃濃的不舍,她的手指緊緊的揪住了時嶼白手臂上的布料。
時嶼白讀懂了她的恐懼。
順勢把她撈到自己的懷裡,手掌貼住了她的臉頰,「我也在害怕這件事。」
他闔眸,痛楚在池歡看不到的角度彰顯的淋漓盡致。
「所以我們要未雨綢繆,如果真的發生這種事,我希望你能擺脫以前的狀況,快速的從廢墟中站起來。」
池歡眼眶酸的厲害,胸膛下的那顆心戰慄個不停。
「時嶼白,你想的也太多了吧!」
她笑著吐槽。
低頭的剎那,眼淚卻瞬間掉在指尖,液體溫潤,她的心卻像是浸了冰水,涼徹了每一顆細胞。
「不會的,這樣的事情有一次就夠了。」
「萬一呢?」
時嶼白內心瀰漫出無盡的悲涼。
他自小是別人家的孩子,優秀到讓所有人側目,可那又如何,哪怕他自認為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。
卻依舊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。
有太多的事情脫序,是不受他支配的。
他窮盡了所有的力氣去愛的人,隨時可能離開。
只是想到這個可能,心扉密布針扎般的痛楚。
「池歡。」
他深呼吸,把一波心痛強行壓下,仰望著頭頂刺眼的燈光。
把眼底所有的酸澀都眨干。
「如果可以,我願意把你保護成溫室里的花朵,讓你不經風雨,只要在我身邊安安穩穩的,我對你也沒有任何需求,我不需要你優秀,更不需要你變得強大,只要在我身邊就好。」
「我願意一輩子養著你。」
「可……」
「我經不住萬一,你同樣經受不住萬一,所以,哪怕知道成長要經歷痛楚,我還是要逼著你去。」
「哪怕你回去原來的世界,也可以有一身誰也拿不走的本事。」
「你可以和程子黔離婚,你可以靠著自己的本領為自己賺下立錐之地。」
「你……過去找我,只要找到我,無論我們以前發生了什麼,我都會要你。」
池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一顆心原本因為這些敘述,因為他口中的萬一浸泡在酸水中。
又因為他最後一句,輕而易舉的拽出酸水,浸泡到蜜罐里。
她一顆心又麻又脹,又酸又甜。
想哭。
脊椎密集的竄上一串細微的戰慄。
池歡壓抑不住洶湧的感動,緊緊的抱住了他。
「你傻不傻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