愛女如命的池母怎麼捨得拒絕呢,一聲令下,家裡的三個大小伙子齊刷刷上陣,多了一個艱巨的任務,幫著小池歡捉螢火蟲。
池歡自然也沒閒著。
可惜的是人小腿短,撲流螢撲的不甚成功,甚至還踉蹌著跌了個屁股蹲,引來二哥池騁無情的哈哈大笑。
她也不惱火,從地上爬起來,拍拍小裙子上的灰塵,又顛顛兒著去撲螢火蟲。
這一刻,在漫天的螢火蟲中,在嘈雜的蟬鳴聲中,在夜風微涼的夏夜,池歡無比的思念時嶼白。
想捧著一滿兜的螢火蟲,當著他的面放逐,像是放逐了無數的孔明燈一樣,漫天流螢,而她的眼裡只裝著他。
池歡在腦子裡描繪這幅畫卷,想像的熱淚盈眶。
嗚嗚嗚。
一天不見時嶼白都要長腦子了,戀愛腦長出來了。
瞧瞧她一天天不好好學習都在想什麼?
因為這個臆想的浪漫畫面,池家三小子抓的更起勁兒了。
只可惜等到了池歡手心的時候,只有十幾個螢火蟲,池母用疏鬆透氣的紗布縫製了個小布袋。
池歡攥緊小布袋開心的眼角眉梢都飛起來,一蹦一跳的跑出了小院子,「媽媽,我去找嶼白哥哥啦!」
池母最近已經快要習慣時嶼白的名字從自家女兒口中蹦出來了。
因為池歡拼命學習的原因,對時嶼白憑空有了幾分好感。
「去吧去吧!」
不過池母還是不放心自家女兒的安危,一把擰住二兒子池騁的耳朵,「去跟著妹妹,保證把妹妹安全的送回來!」
池騁揉揉通紅的耳朵,抗議,「是是是!就小妹是你親生的,我就是你從田間地頭撿回來的!」
池母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。
「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還敢頂嘴,快給我去!」
這一招無影腳,一下子讓池騁托馬斯迴旋著前進了幾步,屁股像是著火了一樣竄了出去。
「惹不起我躲得起!」
「略略略!」
池母佯怒要追。
池騁趕忙攆上池歡的步伐。
以他對池歡的了解,這個妹妹懶得不行,每天最大的愛好就是吃吃吃玩玩玩,何曾對學習這樣上心過。
沒想到竟然為一個臭小子這樣積極努力的學習。
時嶼白?
到底何方神聖?
他這個未來的大舅哥倒是要好好的會會,他池騁的妹妹是那麼容易勾搭的嗎?先過他這關再說!
李姥爺喝了幾盅酒已經是昏昏欲睡。
斜躺在搖椅上「吱呀」「吱呀」,沒一會功夫就盹著了,面前的棋盤上,時嶼白的白子下了子,抬眼去看姥爺,李姥爺的嘴巴里正均勻的溢出鼾聲。
他嘴邊的話戛然而止,他抬起頭,恰好看到幾點流螢隱沒到葡萄藤中。
不知想到什麼,他唇角的弧度繃的筆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