腦子裡很亂,夢裡全是一個人。
第二天一早,木寧打車去了醫院。
她實在放心不下顧知胤,腦子裡有個聲音一直在告訴她,該去看看他。
她站在病房門口緩了口氣,推開門,本以為迎接她的是滿地的狼藉。
可入眼卻是乾淨整潔,好像昨晚毀滅性的一幕沒發生過一樣,但仔細看,還是發現病房裡的東西都換了一遍。
病床上沒有人,被子疊的整整齊齊,一股寂靜冷清的味道。
木寧拉住經過的護士,「你好,請問這間病房的人呢?」
「啊,你是顧先生家屬吧?」護士認出她來,「顧先生早就出院了。」
「出院了?」木寧不可思議,他那個情況怎麼出院?
「是啊,昨天晚上辦的出院手續。」
木寧整個人木木的,她知道顧知胤生氣了,可她沒想到,他竟然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身體。
沒到出院時間,醫院肯定是不允許的,可顧知胤那脾氣,誰能攔得住?
她攥了攥拳頭。
整個護士站對住在這間病房的病人都格外關注,名動京城的顧爺啊,有錢有顏,難得有機會能在醫院親眼看見。
看木寧不說話,小護士還想拉著她八卦。
「你跟顧先生什麼關係呀?」
木寧愣了一下,「他是我小叔叔。」
「你們是不是跟你吵架了?可從沒見他發這麼大的脾氣,恨不得把整個病房掀翻,東西都是早上補的。」
「他還是個病人,你應該讓著他呀,有什麼不能等他病好再說呢,你是沒見,走的時候,臉色可難看了,我們都不敢跟他搭訕。」
木寧無心八卦,心裡不太好受。
她想打個電話給宋恆問問情況,但這個念頭一出來,還是硬生生被她壓下了。
顧知胤現在大概不想見她,她沒必要自討沒趣。
而且周圍有那麼多人擔心他,照顧他,他怎麼會過得不好?
……
另一邊的顧氏集團。
整個早上,會議室里都鴉雀無聲。
顧知胤靠坐在椅子裡,整個人呈現一種病態的蒼白。
但這並不影響他帶來的強大氣場和壓迫感,一眾公司高管都噤若寒蟬,如坐針氈。
「顧總,您身體還沒好,是不是再修養幾天?」
終於有人忍不住打破沉寂。
顧知胤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。
他聞言,倦怠的眼皮抬了抬,「我不來,你的年終獎扣了?」
經理嚇得臉一白,「不、不是……我的意思是,您一來公司就這麼大力壓榨競爭對手,恐怕會引起經融危機,到時候整個京城的經濟鏈都會亂套,給顧氏帶來的只有弊大於利。」
「覺得我的決定不行,你可以選擇辭職,正好我想換個聽話點的。」
經理立刻閉上嘴巴。
「還有什麼要說的?」顧知胤冷漠地掃了在坐的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