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陸心婷故意放開了嗓子叫。
叫的又浪又媚。
她就是要讓隔壁那個狗男人聽見!
敢做對不起寧寧的事,還先發制人沖他們發火,活該他被關在門外,讓他獨自一人在冷風中受罪去!
……
顧知胤掐著的煙手青筋暴跳,臉黑得不成樣子。
他在這裡喝西北風,隔壁這倆人竟然在縱慾享樂,纏綿得熱火朝天?!
這是人幹的事?
冰冷的海風夾雜著一聲又一聲靡靡之聲。
對顧知胤來說簡直是雙重折磨。
陸心婷那叫聲,他不想聽都不行。
到最後,顧知胤聽得心裡要起火了,渾身像百隻螞蟻抓爬,又癢又疼難受得要命,恨不得立刻撬鎖進去,把他的小丫頭揉進懷裡,狠狠疼愛一番。
可眼下這個情況,不行。
煙抽到嘴裡發苦,體內更是憋了一團火,難以疏解。
活了三十多年,沒這麼憋屈過,這世上除了木寧,也沒有第二人敢這麼對他了,可偏偏這個人就是他的寧寧,是他未來都想在一起的人,他也沒什麼不甘心的。
顧知這忍下喉嚨的澀意,掐了煙。
清空腦子裡污穢的想法,想想那個小傢伙可愛的一面。
沒有他在床上煩她,她現在應該睡得很安穩。
他貪心的想,寧寧會不會夢見他呢。
可一想到自己這副樣子,瞳孔里的神情黯了黯。
算了,萬一夢見不好的,明早見了他更生氣。
這一晚,木寧沒睡好。
可以說幾乎沒睡著。
她在床上翻來覆去,越想越氣,最後氣哭了。
米娜拿著脖子上那個吻痕挑釁她的時候,她還不信,她堅信顧知胤不可能讓米娜碰到。
在海里教訓米娜的時候,她是替自己出氣,也是在幫顧知胤打抱不平。
她見過不少死皮賴臉的女人,一廂情願地往顧知胤身上蹭,顧知胤才不會是那種輕易被蠱惑的人,米娜拿一個吻痕就想來挑撥離間?
可顧知胤的默認,讓她覺得,那些打在米娜臉上的耳光,狠狠扇回了她的臉上。
顧知胤不僅讓米娜碰了,照那個樣子看,倆人恐怕都快到上床的地步了。
難怪米娜當時在甲板上那麼囂張得意。
想到昨晚顧知胤在總統府喝得爛醉,他襯衫上蹭了口紅,她還滿是不屑這種小兒科的伎倆,給他擦身餵藥,不怕髒的給他清理嘔吐物,現在想起來,她就覺得自己特別傻,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傻瓜。
木寧捂在被子裡嗚嗚大哭,想不通顧知胤為什麼要這樣。
第二天一早,輪船靠岸了。
木寧頂著一雙腫泡眼,拉開窗簾,看見陽台上窩在沙發椅里的男人,猝然一愣。
菸灰缸里塞滿了菸頭,男人彎著一雙長腿屈在胸前,整個人蜷縮成一團,頭低著,埋在手臂間,陽光灑落在他半邊身子上,頭髮被海風吹得凌亂。
整幅畫面只有他很安靜,像只被拋棄的小狗,狼狽又可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