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寧知道，如果不接，他會一直打。
她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唇瓣，看了賀向陽一眼，接聽了。
「寧寧在哪兒？」
他的聲音有些低沉，但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。
木寧心情有些沉重，「跟陸心婷在逛街。」
「我餓了，寧寧陪我去吃飯好嗎？」
「等會兒再說吧。」
木寧敷衍應了句，匆匆掛了電話。
她把手機調成靜音，倒扣在桌面上。
落地窗外，一輛賓利停在路邊。
男人冰涼的指骨握緊手機，黑眸沉沉地盯著咖啡廳里的女孩兒。
「顧爺，要進去把木小姐帶出來嗎？」
「寧寧讓我等她。」
顧知胤輕笑了一聲，「我想看看，她究竟能讓我等多久。」
宋恆只覺得他臉上的笑，讓人毛骨悚然。
顧知胤坐在車裡，就這樣一直看著她和賀向陽。
整個車廂壓抑得窒息。
宋恆感覺再這樣下去，顧爺沒瘋，他都快瘋了。
只希望木寧小姐能夠快點結束出來。
結果宋恆一轉頭，竟瞥見木寧握住了賀向陽的手。
什麼情況？
「顧爺……」
他下意識地吞咽了下，看向後視鏡。
顧知胤眼裡儘是自嘲的冷笑。
讓他猜猜看，賀向陽究竟會跟寧寧說什麼，讓她不惜騙他。
……
木寧用了很長的時間，才消化完賀向陽的話。
「你的手……」
「廢了。」
木寧唇瓣哆嗦了一下。
賀向陽的手再也拿不起重物，時不時會輕微的抽搐。
醫生說，繼續治療可能會改善，讓他別報太大希望。
「疼嗎？」
「下雨天會疼。」
木寧放開他的手，很抱歉地看著他，「對不起。」
「寧寧，你不用跟我道歉，這是我自願的。」
木寧搖了搖頭，心裡壓抑得厲害。
窗外不知什麼時候下起雨，噼里啪啦得打在玻璃上。
她轉過頭去看，意外的瞥見了路邊停的車。
木寧怔住。
車窗在這時降下來。
隔著模糊的雨幕，他們對視上了。
木寧呼吸一緊。
突然，天空出現閃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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