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寧打電話一問,原來那天吃完飯後,賀向陽的清吧來了一批國外的裝修公司,要免費給他設計裝修。
還把隔壁兩家店盤下來,打通了一起做清吧,店面從兩百平擴充到八百平。
而賀向陽被抓去醫院治療右手了。
電話里,賀向陽的語氣很是屈辱。
他覺得他不需要這些,他是被強行接受的,有損男人的尊嚴。
木寧勸他,顧知胤難得對付了人還有良知,讓他收下這些道歉。
「你雖然不想收下他的,但這也代表我的一份歉意,你想讓我一直虧欠你麼。」
賀向陽不想讓木寧太過於內疚自責,只好接受顧知胤的安排。
裝修的事情告一段落,還有兩天就過年了,木寧老實待在家裡,靜等新年來臨。
在29號上午,宋恆向醫院申請回家一天。
他回到了家,看見停在他家門前的那白色轎車,心忍不住狠狠抽搐了一下。
她的車還沒開回去。
這幾天她在做什麼,她為什麼不來開,等等,那是不是證明還能看見她?
宋恆的心跳很亂,不能再想了。
他把鑰匙插進孔里擰開了門,一股許久沒人住過的陳舊氣息撲面而來。
窗簾拉著,屋子裡很黑。
他不敢開燈,怕看見令他熟悉的東西,會忍不住想她。
事實上,他滿腦子都是她的身影,閉上眼睛都是。
從進了這間屋子,他們曾經相處過的痕跡,每一個做過的地方,都像藤蔓一樣緊緊纏繞著他,把他勒得窒息。
想她,很想她……
宋恆躺在床上,抱著她睡過的被子,想要從中汲取一點屬於她的氣息。
什麼也沒有。
他覺得好累。
原來要承受這種思念和痛苦,比他連續兩天通宵出任務還要累,原來和情緒做抗爭,會讓人精疲力竭。
宋恆昏睡了一天。
到了晚上,他被痛醒了,出了一身冷汗,汗水浸泡到了傷口。
他疲倦地睜開眼,渾身好疼,提醒他該吃藥了,可他不想動。
宋恆迷茫地盯著天花板,覺得時間過得好慢。
他忽然爬了起來,拉開床頭燈,看見滿屋子都扔著她的東西。
不知想到什麼,呼吸變得粗重。
宋恆在床邊坐了很久,胡亂得搓了搓凌亂的頭髮。
他站起來,把她的東西一件件疊好,收拾起來,裝在一個紙箱裡。
他不敢打電話讓她來拿,怕她直接說不要扔了。
這樣至少還能給他留一個念想,萬一她什麼時候想起來,來拿了呢?
宋恆抱著裝滿她東西的紙箱,坐在沙發上發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