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知胤壓下胸口的悶痛,隱忍著開口,「沒有。」
他抬眸看著木寧,聲音很低沉,「我餵你吃點,嗯?」
木寧看他這副不瘟不火的樣子,哪還有心情,病懨懨地轉過了身去,「你去洗澡吧。」
顧知胤坐在床邊,看她不想理自己,捏著被褥的手指攥得有些發白,起身去浴室了。
木寧聽見浴室傳來的水聲,轉過身,懊惱得錘了下床。
顧知胤到底怎麼了?
她坐了起來,聞到床頭柜上放著香噴噴的麵條,想著是張媽做的不吃浪費,她也沒必要慪這口氣,便趴過去滋溜滋溜吃起來。
邊吃邊她腦子亂糟糟的想顧知胤的事情。
浴室里只有水聲,她掐著顧知胤在浴室待的時間,計算著他會不會在浴室自己解決。
水霧蒙蒙浴室里,水流從花灑不斷往下落,澆在男人白皙繃緊的軀體上。
顧知胤低下頭,看著自己難以消退的欲望,心裡有些憎惡和厭煩。
不過十來天沒有碰她,身體已經敏感到這種程度了。
僅僅一個觸碰,一個吻,就輕易的被撩撥到失控。
這樣的情況,今天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。
有時候他很厭惡這種身體本能,讓他頭腦不清醒失去理智,剛才差點在浴室要了她。
他去醫院了解情況,醫生叮囑過很多遍,切忌同房,其實不用醫生提醒他也知道,這段時間一定不能碰她,不然他也不會忍得這麼辛苦。
顧知胤閉上眼,寧寧為他失去了一個孩子,身體還虛弱著,而他腦袋裡竟情不自禁的想這些污穢東西。
他真該死。
冷水澆灌下來,他懶得去管身體的不適,站在冰冷刺骨的水流下強逼著自己冷靜。
浴室的水聲持續了很久,忽然停下,靜了一會兒,浴室的門打開。
木寧躲在被子裡,聽見沉悶的腳步聲慢慢往床邊靠近。
她感覺身後的床墊輕微塌陷,接著男人掀開被子躺了進來,但他沒有立即過來抱她,似乎隔得很遠。
顧知胤靠在床頭,頭髮還沒完全乾,身體冷得像冰塊,餘光瞥見床頭柜上的面碗,已經只剩下湯了。
顧知胤無聲地笑了笑,轉過頭去看木寧。
她抱著被子,小身子蜷縮在一坨,只留了個後腦勺給他。
顧知胤輕嘆,往她身邊挪了挪,閉上眼,感受著她身體散發出來的餘溫。
他好想靠近她啊,好想抱著她軟乎乎,又暖烘烘的小身體,可是他現在身上很冷,不能凍著她。
木寧在心裡悶悶的想,這男人到底在幹什麼?不出聲,也不靠過來,感覺上像是沒睡,那他在想什麼?
木寧實在憋不住了,轉過身,發現兩米的大床,他們中間的距離起碼有一米寬!
她突然很討厭顧知胤臥室里這張大床!
木寧氣鼓鼓地盯著他。
男人似乎察覺到什麼,睜開了眼,漆黑的眸子對視上她慍怒的眼睛。
足足靜了有十秒,他啞著嗓音開口,「寧寧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