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目光堅定，聲音很沉。
江越沉默了下，也軟下來，「老顧，我知道你的想法，她跟顧氏，這兩件事你都堅持了十二年，這並不衝突，你把顧氏攥在手裡，也能給她安穩日子。」
「你不明白……」顧知胤抽了口煙，煙霧讓他眯起眼，他盯著木寧送給他的菸灰缸，半晌才道。
「我不想折騰了，我也不想失去她。」
「如果我再涉足顧氏，顧家大概率會拿她當要挾我的籌碼。」
他跟寧寧已經失去一個孩子，誰敢保證，意外會不會在明天發生？
這麼多年，顧知胤從來沒怕過，但現在他怕了，他有了顧慮和擔憂。
江越看著他，突然明白了一件事，冷血的殺手一旦有了想要家的念頭，就再也拿不起刀。
很難兩全。
「合同已經簽了，沒有退路。」
江越把合同收好，「你跟小丫頭出去玩一陣子就回來吧。」
他說的回來，不是指單純的回京城。
顧知胤面無表情地抽著煙，沒有答他的話。
江越臨走前，背對著他說:「即便我不把你逼上這個位置，顧家也不會放過你。」
他說完便打開門，撞見了在門口的木寧，看她一臉緊張，江越挑起眉梢，「偷聽啊，小丫頭？」
木寧不想承認，「哪有，我給你們送水果呢。」
江越覷了眼她腿上的果盤，「送進去給你的顧叔叔吃吧。」
「江老闆就走了？」
「事情談完了。」
江越回頭看了眼坐在書房深處的人，悄悄在木寧耳邊說:「不過得提醒你一句，他現在心情不好。」
第370章 教你怎麼拿捏顧知胤
江越笑了聲，闊步走了。
木寧看著江越瀟灑不羈的背影，抿了抿唇，自己進了書房。
顧知胤一開始在垂眸發呆，木寧靠近，他才回神，嘶啞地喊了她一聲，「寧寧。」
他心情不好的時候，似乎連行動都變慢了。
木寧看著他手指間燃燒的煙，那煙霧在沒有風的閉塞空間裡，直線上升，整個房間烏煙瘴氣。
他的眼睛不知是被煙燻的，還是想起什麼事，深邃的眼窩下，眼眶微微泛紅。
「顧叔叔，我不想吸二手菸。」
顧知胤一怔，立即把煙掐了，打開了室內的換氣系統。
然後坐著轉動椅靠向窗邊，拉開窗簾，打開了窗戶。
陽光一下子傾瀉進來，籠罩著他白皙嬌矜的側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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