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跟誰？」
木寧目光頓了頓，沒回。
「賀向陽，是嗎？」
木寧看見這條消息，瞬間感覺到了一股陰涼的壓迫感，她握緊手機，抬眼四處張望。
透過玻璃櫥窗，她看見斜對面街角停著一輛邁巴赫。
木寧手指一緊，看了眼對面認真點餐的賀向陽，擔心顧知胤會對他做什麼，立即回復。
「他來瓏城開演唱會，單純請我吃飯，我們什麼也沒有，你別亂來。」
對話框靜了很久，回復過來一個字。
「好。」
用餐時，木寧心不在焉，頻頻往窗外看。
賀向陽敏銳察覺到，「寧寧，你在看什麼？」
木寧回過神，「沒。」
見賀向陽皺眉盯著窗外，木寧忙道:「快吃吧，別耽誤演唱會時間。」
賀向陽收回目光，總覺得有人在盯著他，令他很不舒服。
木寧找了個藉口去廁所。
她給顧知胤發消息，「你要在這裡待到什麼時候？」
對方回:「我現在不想打字。」
木寧看到這句話，揉了揉太陽穴，給他打電話。
「餵。」
顧知胤聽見她聲音，心裡舒服了點，也不在意她只是冷淡的一個「餵」。
他沉啞地「嗯」了一聲。
「你怎麼還不走。」
顧知胤語氣微沉，「趕我走？」
木寧實話實說，「你在這裡，我不舒服。」
「看著你跟別的男人吃飯，不舒服的應該是我。」
木寧聽見了電話里點菸的聲音。
她默了默，「我跟你解釋過了，只是巧合在這裡遇上，單純的吃個飯。」
顧知胤抽了口煙，眯眸盯著櫥窗里的賀向陽，「我看他對你心思並不單純。」
「我們只是普通朋友。」
「普通朋友值得你盛裝出席，一副要跟重要的人約會的模樣？上回我過生日，你也只是簡單裝扮。」
木寧頭很疼，她不想再說下去了，「你吃飯了嗎？」
「沒有。」
「那你還不去吃？」
電話那端靜了靜，語氣中帶著一絲嘲弄，「除了假意關心我有沒有吃飯，你還有別的辦法趕我走？」
木寧皺起了眉，「顧知胤，我覺得你有點不可理喻，你待在這裡有什麼意義？我只是跟朋友吃個飯，你既然介意，就讓你的司機開車帶你走。」
電話那端淺抽了一口氣，接著便響起男人繃緊的嗓音，「我待在這，沒打擾你，只是靜靜看著，也讓你吃不下飯了？」
「不是……我說了我出來散心，你一直跟著我幹什麼，你讓我一個人喘口氣可以嗎？」
木寧有點受不了了，她覺得很壓抑。
她只是想要一個人的空間，去消化這件事，哪怕讓她短暫遺忘也好，等她心情轉好，她自然就回去了。
可顧知胤在這裡，她根本沒辦法放鬆，只要一看見他，她就會想起那個死去的孩子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