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夏早上嚷著要爸爸,她已經幾天沒見到爸爸了。
顧知胤房間大門緊閉,何嬸只好把夏夏哄走。
小洋房裡安安靜靜。
木寧吃完中餐就回了房間。
她想了很久,拿出手機給江越打電話。
江越接到她的電話有一絲意外,語氣仍舊戲謔,「威廉太太竟然想起給我打電話,還真是榮幸。」
木寧抿了抿唇,「江越,我不想跟你開玩笑,我想問你點事。」
江越哼笑,「你不是去找老顧去嗎?聽小陸說,你找到他了。怎麼,向我打聽老顧的事啊?」
木寧意圖明顯,江越能猜到也不稀奇。
「嗯。」
「你問,但我不一定答。」
木寧不想跟他扯皮,直接開口問,「顧知胤手腕上的傷是怎麼回事?」
江越原本玩世不恭,忽然沉默了下來。
電話里靜了很久,傳出他譏諷的嗤笑,「既然你看到了,還問?正常人都知道那是什麼傷。」
木寧垂眸盯著自己左手腕,跟顧知胤在同樣的位置,有一條同樣的疤。
她怎麼會不知道,這是割腕留下的疤,顧知胤的比她更猙獰。
「他是什麼時候……」
「威廉太太,我不是告訴過你?在你跟路德結婚的當晚,他自殺了。」
木寧怔住,不由握緊手機。
「除了說他死了是騙你的之外,我可沒對你撒謊,不過就他現在這樣,跟死了也沒什麼區別。」
木寧呼吸難捱,胸口傳來窒息的痛。
她聲音顫抖地問,「還有嗎……」
江越一直替顧知胤不平,心裡怨恨著木寧,因此起了報復的心思,將全部事情都告訴她了。
在木寧大婚當晚,顧知胤把自己所有財產,都給了她當新婚賀禮,安頓好一切,把自己鎖在木寧的臥室,割腕了。
幸好程時瑜奉命上門拜訪,發現大門上鎖,別墅一片黑暗,她打電話給江越,警覺地發現了不對勁,立刻聯繫人把門破開。
當時他躺在木寧床上奄奄一息,幾乎感受不到心跳。
床單被褥都被血浸透了,他就安靜地躺在血泊里。
醫生說從來沒見下手這麼狠的,一刀下去很乾脆,血管靜脈全部給割斷了。
沒有一點想要活下去的念頭。
之後顧知胤被確診重度抑鬱,一直有輕生的念頭,被江越和程時瑜綁在床上,強行治療了一個月。
「他痛恨我們所有人,連死都不讓他如意,硬生生逼他承受痛苦,他想用死來結束,來擺脫這一切。」
最後他放棄抵抗,治療,吃藥。
可能是已經麻木,也習慣了痛苦,之後他的情緒異常平靜。
他被從醫療所放出來後,就離開了京城。
「木寧,你知道他為什麼要割腕嗎?死有那麼多種,割腕是女人才會幹的事吧?你知道他為什麼選擇這種方式嗎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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