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好,可以。」
還是按照昨天的基本診療方法,做診療前準備。
宋逾白這會兒歪斜著身子靠在牆上,鬆散的樣子看著像個吊兒郎當的少爺,眼底的目光卻帶不易察覺的審視和打量。
黎晚意躺在搖椅上,丁卓與她進行簡單的溝通。
「來,閉上眼睛,讓我們進入到一個被白雪覆蓋的世界…」
丁卓一直在引導黎晚意的身體放輕鬆。
前半段十分順利,直到丁卓問,「你最難忘的回憶是什麼?開心的或難過的…」
黎晚意的面色開始凝重,記憶里的時間回到兩年前。
灰暗的蒼穹下漂浮著一朵朵濃重的烏雲,泥土瓦礫被炸的猝然橫飛,掀起漫天的煙塵。
所有人不顧一切的連連扣動扳機,各種輕重武器全速開火。
戰亂中,她扭頭的一瞬間突然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。
那是她夢寐以求的那個人,她一度以為自己是神經衰弱眼花了。
可當那人被子彈擊中倒地的一瞬間,她兩眼發黑,耳朵里嗡地一聲,手都在止不住的顫抖。
那種被現實撕扯著生吞活剝的感覺,讓她寸步難行。
她想呼喊Anne,嘴唇哆嗦著,好像拼命的想說話,可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。
最後還是Anne發現了她的異樣。
她顧不上自己的安全衝過去,用盡全身力氣將倒地不起的男人拉進懷裡。
她茫然抬起頭,眼淚已然溢出眼眶,她再也忍不住的嘶聲大叫了起來,眼淚橫流,幾近崩潰。
她對他的所有冷漠與偽裝,在一剎那全部崩潰了,瘋狂的絕望喊叫,混雜著咸澀的液體。
那是她最後一次哭。
許是那次眼淚哭流多了,從此便再也無淚可流,也再也不願提及。
黎晚意躺在搖椅上,蒼白的面孔因痛苦而扭曲,細細的汗珠從她的額頭滲出,周身都在簌簌發抖。
宋逾白下頜線緊繃,渾身上下透露著不可言說的壓力。
他寧願受苦受難的人是他,也不願看到她痛苦成這個樣子。
每一秒都在煎熬。
此時,他只想把她抱起來帶走,可想到昨天晚上她說的話,他硬著拳頭泄氣般的鬆了。
實在看不了這副畫面,他怕自己忍不住會打人…
他從診療室里靜靜走出來,在口袋裡摸出一盒煙,抽出裡面的一根,手指都在輕顫。
宋逾白的指尖捏著一根煙,手機貼在耳畔打電話,微微蹙起的眉頭看起來心情極其不爽。
電話是打給沈卿塵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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