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攸緩緩抬頭,醉眼迷離,應付道,「我信,你現在說要強了我,我都信。」
她兩頰肌膚剔透,泛著粉紅,醉酒後原本嬌嫩的臉多了幾分媚色。
紀憲東喉結微滾,「小丫頭,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?」
「我當然...」
嘔——
許攸胃裡再次湧來了一陣強烈的翻江倒海,她下意識往前吐,整個人撲到了紀憲東的腿上。
紀憲東一個躲閃不及,『烏拉』一聲,污穢物直接吐到了他的褲腿上,濺到了那雙鋥亮的皮鞋上。
許攸有些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地,明明感覺胃裡都吐空了,怎麼還能吐出來?
她已經在風中徹底凌亂,「對、對不起。」
紀憲東沉下臉來,眸色犀利,「你是故意的。」
許攸嘿嘿一笑,徹底放飛自我,「我不是故意的,我是有意的。」
她現在是真的醉了,之前還覺得她的意志力能戰勝酒意,這會被風一吹,後勁十足。
她自己現在說了什麼根本不經大腦,完全是憑感覺來,怎麼高興怎麼來。
紀憲東深吸一口氣,眸中沒什麼溫度,「你最好給我擦乾淨,否則後果自負。」
許攸清泠泠的眸子望著他,「怎麼個自負法?以身相許可以嗎?」
此時她的內心深處仿佛住著另外一個她,那個壓抑了很多年的她。
紀憲東眯起的眸子透露著一股危險氣息,攜帶著不經意察覺的冰冷,「戲子都像你這樣隨便的嗎?動不動就要以身相許?」
「你當我什麼人?我可不是對誰都是這麼隨便的。」許攸醉眼有些痴痴的看著他。
紀憲東眸色深了深,「那這麼說我還得感謝你對我這樣隨便了。」
許攸往常那雙靈動的眼睛迷離飄渺,似一潭深不可見的泉水,讓人看不透,白皙的臉頰染上紅暈,「你是在說繞口令嗎?怎麼感覺我要被你繞暈了。」
紀憲東低頭看了一眼他褲腿上的污穢物,不悅地皺起眉,「那是你醉了。」
「我沒醉,不信你讓我猜猜你是誰?」許攸直勾勾的盯著他,「咦,怎麼有兩個你?」
紀憲東森冷的眼眸如鷹一般銳利,「你看清楚了,我是紀憲東,不是你男朋友。」
許攸定定地看著他,眼裡仿佛帶著故事,「我知道。」
紀憲東看著她的模樣一時竟然分不清她是真醉還是假醉,「你家在哪,我送你回去。」
許攸原本整整齊齊的髮絲零零散散的飄落,褪去了原先一塵不染的氣質,反倒加上了些讓人慾罷不能的感覺。
她淡淡說,「不用了。」
紀憲東眉眼冷了幾分,「等著你男朋友來接你?」
「嗯?」許攸一愣,「哦,對,男朋友…」
「攸攸!」許攸話還沒說完,一道略帶急切的男聲響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