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逾白聞言一把甩開揪著他衣服的手,生氣之餘心底還升起一絲絲心疼。
他深知暗戀的辛酸,其中各種滋味他經歷過,所以更加懂得沈卿塵在這其中的隱忍。
想到這,他的聲音也跟著軟了幾分,「卿塵,你後悔嗎?」
沈卿塵用指腹捻過眼角的淚痕,笑了笑說,「喜歡她不後悔,沒表白,有些後悔,特別是今天打籃球的時候,仿佛回到了大學那幾年,或許我應該早點表白的,但我又覺得,其也沒那個必要,畢竟結果都一樣。」
宋逾白用拳頭捶了一下他的胸口,力道不重,「你小子,不愧是我們幾個中最能藏住事的,連我都瞞著。」
「再能藏住事不還是逃不過你的火眼金睛嗎?」沈卿塵無奈聳肩,「你是怎麼發現的?」
「除了你媽,我從未見你用心買過什么女孩子的禮物,如非必要一般都是代買代送,嘉寧每年都吐槽你的禮物又土又沒心意,而你送晚意的那塊手錶一看就是百達翡麗的定製款,顯然是花了心思的。」
宋逾白話落,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,繼續道,「你向來溫潤爾雅,我都很少見過你著急的樣子,你上次救了晚意,事後江肆跟我說你當時整個人急壞了,我當時沒想那麼多,只以為你是為了幫我。」
沈卿塵有些尷尬地摸了摸後腦勺,「九玄,對不起。」
宋逾白微怔,「我也應該跟你道歉,剛剛是我太過於緊張了。」
有了顧宴之的前車之鑑,他真是怕了,其實大一那一整年,他們四人的關係很好,直到大二才逐漸鬧僵。
沈卿塵闔了闔眼,「九玄,我們還是朋友嗎?」
宋逾白抬眸看他,「當然是,我們不光是朋友還是兄弟,我為能有你這樣的兄弟感到榮幸,如果這件事是換成我,我恐怕做不到像你這樣。」
沈卿塵忍住心底的酸澀感,「九玄,看到你對晚意這麼好,我真的很安心,她沒看錯人。」
宋逾白說,「喜歡一個人沒有錯,而且愛情來了誰都擋不住,卿塵,我希望你能找到真正屬於自己的幸福。」
「我努力。」沈卿塵一笑了之,感情的事誰也說不好,要麼困在囚籠里一輩子,要麼開啟新的人生篇章。
可問題是,年少時驚艷了他整個青春的人,他又該怎麼去忘懷?
宋逾白神色默了默,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,「卿塵,我們進去吧,待會估計他們要出來找我們了。」
兩人剛聊完,門口的方向躡手躡腳走過去一道白色的人影,快步離開。
棋牌室內。
自動洗牌機傳來麻將碰撞的聲音,大家正好剛剛結束一圈。
「嫂子,你去哪了?去這麼久?」趁著洗牌的工夫,唐嘉寧端起咖啡杯慢條斯理地喝起了咖啡。
黎晚意面色無異,「我出去接了個電話。」
唐嘉寧說,「哎呀,東哥這牌技了得,嫂子,要不要換你來?我可打得太難了。」
黎晚意擺了擺手,「我很少玩麻將,連你都不行,我上去估計就是個炮灰。」
「老婆,你玩吧,我給你當軍師,輸了算我的。」宋逾白與沈卿塵前後腳地走進來,兩人面上沒什麼多餘的表情,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。
紀憲東從披在身上的大衣口袋拿出可攜式的雪茄盒,來回摩挲,「那今晚估計你要輸的褲子都沒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