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姝音沒怎麼猶豫就同意了,畢竟請人幫忙也沒有耽誤人的道理。
片刻後,阿滿和春燕也上了這輛馬車,除了李貴和另外留下幫忙的兩人,一行人又重新出發了。
林姝音從不是忸怩的性子,雖然眼前的故人沒有記憶中那麼熱情和溫和,但她還是略顯懷念地說了一路來上京之前的生活。
半個時辰後,馬車終於停在了雲回寺的門口,知客僧早已在那裡等著她們了。
林姝音帶著兩個丫鬟向男人道謝,下車站到一旁,目送馬車疾馳著朝著道路盡頭而去。
馬車上,錢三正為自家主子換茶,狀似無意地問道:「二爺以前見過勇毅侯家這外孫女?」
他剛剛可看到了,自家爺在那小夫人說話的時候,有好幾次都笑了。雖然幅度很小一般人也看不出,但卻逃不出他的火眼金睛。
顧珩冷冷瞥他一眼,並不說話。
勇毅侯這個外孫女,他當然是見過的。
並且印象深刻。
那是在他15歲第一次出征失利後給了他一整個烤羊腿當做安慰的小吃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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雲回寺有專門為女眷留宿的院子,房間裡的東西還算齊,阿滿和春燕小小收拾了一番就可以入住。
臨睡前,林姝音關好門窗,對著她倆坦白了自己有孕的事實。
阿滿先是開心,隨即又像見了鬼似的張大了嘴巴,「怎、怎麼回事?為什麼無緣無故就有孕了?」
姑娘這莫不是想孩子想的得了癔症?
春燕的表情很凝重,顯然不認為自家姑娘是在開玩笑,有些遲疑地問:「是不是那一次?」
林姝音點點頭,記憶慢慢回到前世的那一天。
那日是她的十八歲生辰,也是她單方面準備和陸承輿圓房的特殊日子。
她還記得新婚那晚,陸承輿跟她講,因憐惜她年紀尚小,所以並不打算現在就圓房。她那時剛及笄,什麼也不懂,加上又被前幾日母親給的那本小畫冊嚇到了,正巴不得這樣!。
所以,兩人就這麼過了三年疏離卻還算平和的夫妻生活。
陸承輿平時都住前院,只在初一十五才會回到荷風院,但兩人即使同睡一屋,也是一個睡床,一個睡塌,並無任何親密之舉。
開頭兩年,林姝音並不覺得有任何不妥,反而會因為夫君並不太約束她而感到高興。
直到婆母周氏對她嫁入陸家這麼久肚子卻還沒有動靜頗有微詞,母親也頻頻問及此事,更表示要為她請最好的大夫調離身體。
她那時候才知道,原來不圓房是一定不會有孩子的。
又過了一年,她和陸承輿之間依舊維持著這種冷淡又略顯怪異的關係。而她的丈夫,似乎也並沒有想和她圓房的意思。
他是不是忘記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