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父親林敞維出自滄州一個書香世家的旁支,只祖父去世的早,家裡又無恆產,兩母子在族中的日子很是艱難。後來遇上戰亂,他們更是險些死在逃難途中。
只是他們的運氣好,遇上了外祖父。而她的母親更是因為林敞維的一副好皮囊對他情根深種,非君不嫁。
可以說,要是沒有徐家,林家就不會有如今的好日子。
--
吃過飯,姝音帶著母親回到自己未出嫁前的院子——花溪院。
林老夫人本來還想把兒媳婦留下來伺候她洗腳的,但被姝音橫眉一掃,就悻悻地作罷了。
燭光中,徐珍娘邊做針線邊和女兒聊天。
「陸家人短時間應該不會再上門了。等我和你阿公商量一下,就去他們家要和離書。」
姝音撅著嘴,「祖母和父親肯定不會同意的。」
徐珍娘雲淡風輕道:「不管他們。」
姝音把頭靠在母親肩上,無比眷戀地蹭了蹭。
徐珍娘點點她的鼻子,「你呀,以後也別太和你祖母、父親對著幹了。」
這要是傳出去了,始終對女兒的名聲有礙。
姝音皺皺鼻子,「誰叫他們欺負你的。」
徐珍娘淺笑著搖頭,這麼多年她也習慣了,無所謂欺負不欺負的。
為人婦,為人媳不都是這麼過來的嗎?
看著毫無反抗之心的母親,姝音痛心疾首。
堂堂勇毅侯的獨女為什麼要過這種憋屈的生活?
她覷著母親的神色,試探著問道:「阿娘就沒想過要換一種活法嗎?」
徐珍娘十指翻飛繡著花兒,頭也沒抬隨口問道:「換,怎麼換?」
姝音一字一頓道:「與父親和離。」
徐珍娘的手一抖,針尖驀地戳進了皮膚,血珠一下子冒了出來。她趕忙伸手按住手指那一抹紅,可卻怎麼也按不住自己那顆狂跳的心。
--
翠玉軒里,吳姨娘正在向林敞維哭訴自己的委屈。
「就這麼當眾給我沒臉,我以後在府里可怎麼活啊?嗚嗚嗚嗚……」
她本就生得嬌媚,哭起來更是楚楚可憐,林敞維只覺得心尖都在顫,趕緊抱著她安慰:「好了,好了!雪娘,別哭了。那個臭丫頭向來是那樣,等她過幾天走了就好了。」
吳姨娘在心裡暗暗鄙視,你個做爹的,怎麼就不敢去教訓教訓她?
「表哥,你一定不能讓大姐兒和離啊。」她紅著眼睛哀求:「現在正是選秀的關鍵時候,我們林家可不能鬧出和離的醜聞。就我們月兒的長相才情,進宮可是准準兒的,可不能被大姐兒拖累了。」
林敞維拉著一張臉,為難道:「她們要是請出岳父做主,我也沒辦法。」
你個沒用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