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珍娘埋怨道,「爹也是的,偌大一個侯府,內宅連個丫鬟婆子都沒有,全都是些糙男人,怎麼照顧你的生活起居?」
徐大標無所謂道:「我和庚兒兩個大男人,哪裡需要別人照顧。」
魏庚應聲:「我和義父平時都住在軍營,吃飯穿衣都有人管的,珍娘別擔心。」
徐珍娘嗔他一眼,「你還好意思說!你看看你衣服的袖口、領口都開線了,堂堂一個將軍,怎的如此不講究?「
姝音趕緊出來打圓場,「現在好了,娘回來了,阿公和舅舅就有人操心了。」
吃過飯,徐珍娘讓魏庚把外衣脫下來給她。
那麼破,她實在是看不下去。
魏庚撓撓頭,「珍娘,我還有幾件衣服也破了,你也給我補補吧?」
徐珍娘剜他一眼,沒有拒絕。
魏庚止不住嘴角上揚,忙道:「那我馬上回房拿給你!」
徐珍娘想了想,無奈道:「我跟你一起去吧,再順便看看府里的情況,應該有好些事情需要忙活!」
兩人走後,姝音琢磨出一點不對。
「阿公,他們姐弟倆平時都是這麼相處的嗎?」
感覺有些怪怪的,特別是魏舅舅,今兒也沒喝多少酒,怎麼臉那麼紅呢?
徐大標打了個酒嗝,嗤道:「什麼姐弟!你魏舅舅是我和你阿婆準備給你娘當童養夫的。」
姝音差點被茶水嗆到,無比震驚,「童養夫?」
徐大標邊回憶,邊解釋:「那時候天下正亂著,庚兒一家是逃難到肅州的,只他家裡人很快就死光了,剩他一個五歲不到的小孩子沿街乞討,你阿婆心腸好,看到他被人欺負就把人撿了回來。」
「童養夫什麼的初時也只是鄰居們調侃的玩笑話,但我看他長得白白淨淨的,覺得這個主意也不錯,就和你外婆商量定下了庚兒做上門女婿。」
姝音恍然大悟,難怪舅舅只是義子,而不是養子,原來本就是按女婿來培養的。
「那阿娘和舅舅知道這件事嗎?」
「怎麼不知道?」徐大標一臉懷念地說道:「你阿娘小時候逢人便指著庚兒說『這是我的媳夫』、『我爹娘給我找的媳夫』,只她後來長到十歲懂事了就不再提這事了,再後來又遇到你爹……」
小少女對風度翩翩的少年郎芳心暗許,哪裡還記得比自己小兩歲的傻弟弟。
姝音眨了眨眼睛,完全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前塵往事。
魏舅舅一直不成親,不會就是因為這件事吧?
姝音暗暗觀察了幾日,越發肯定了心中的猜想。以前十天半月都不回府以軍營為家的人,現在基本天天都能在飯點看到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