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年端午節,皇上和宮眷們都會出現在這樓里的臨水殿中觀看龍舟賽,與民同樂。
可今年,宮裡一個人都沒有來。
這巍峨的樓閣頓時顯得有些冷清。
姝音突然有些好奇,走近一點小聲問道:「皇上不來嗎?」
秦臻遠看著也有些失望,悶悶道:「聖上不愛湊這些熱鬧。」
此時,不愛湊熱鬧的某人正擰著眉往樓下看。
這兩人挨得還挺近。
「他是誰?」
語氣中的涼意直接給正覺得熱的錢三降了個溫。
他貓著身子往樓下掃了一眼,在心裡把那不長眼的小子大罵了一通,應聲道:「那是秦伯爺家的三小子,叫秦臻遠,在紫微門當差,今兒會代表禁軍出賽。」
顧珩不說話,手指重重捻著腕上的佛珠。
錢三知道陛下這是不高興了,趕緊道:「秦徐兩家是世交,想來林娘子和秦家小子也只是熟識而已。還一起來看龍頭,真是孩子氣!」
顧珩輕哼一聲。
雖看不清秦臻遠的表情,但從他的肢體動作也能猜出他的心思。
這人對姝音的想法可沒那麼單純。
顧珩沉吟道:「我記得東都的都指揮僉事有個空缺,不如就派他出去歷練一下。」
錢三哪會有異議,直夸陛下知人善用、遠見卓識。
顧珩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沉,眼眸投射出一絲深不見底的暗芒。
錢三察覺到不對,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。
心裡直呼倒霉,怎麼又來了一個不長眼的!
陸承輿其實是跟著姝音過來的,他在水棚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她和那塊黑炭了。
「你們在做什麼?」
姝音不喜歡他語氣里的咄咄逼人,冷淡道:「與你無關。」
說完,就要越過他離開。
陸承輿伸手抓住她的手腕,聲音隱含著怒氣,「別忘了我是你的夫君!」
說到這點,姝音就有氣。
外祖父已經找了他好幾回,這人就是不願意寫和離書。由於自家剛剛才出了女兒義絕的官司,徐大標也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僵,只想他們能好聚好散。
「陸承輿,我要與你和離。」姝音清楚明白地把話說出來,「你要是有空的話,不如把和離書寫一下。」
「林大寶,你真的要和離啊?」
秦臻遠眼睛一亮,驚喜若狂。
陸承輿極其不悅地瞥了他一眼,肅聲道:「這乃我們夫妻之間的事,與你何干?」
秦臻遠才不怕這個小白臉,嗤一聲,「林大寶與你和離了就不是你的妻了!」
「現在還沒和離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