姝音不願相信這種可能。
前世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就只有阿滿和春燕,其他丫鬟不是到了年紀嫁人出府,就是找到了更好的去處,對她不離不棄的就只有她們兩個。
在她心裡,春燕一直都是忠心耿耿、穩重寬厚的一個人。
一定是哪裡有誤會!
自那日以後,姝音不由得對春燕更加關注,發現她時常走神,總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。
姝音端著茶盞喝了一口,裝作無意地說:「昨兒阿姥那兒來了個婦人,這陣子不知為何身上總是紅癢難耐,有時還會頭暈嘔吐,喘不上氣。阿姥給她把了脈,細細問過診才知道這婦人應是吃不得桃子,不然就會傷身子。」
阿滿驚訝,「這麼奇怪啊?」
姝音點點頭,視線掃向春燕,「阿姥說如果不避忌,吃了自己吃不得的東西,碰了自己碰不得的東西,有時候後果會很嚴重,需得小心注意。」
阿滿慶幸地笑了,「我活這麼多年,也沒這種毛病,吃什麼都香,嘿嘿!」
姝音隨口問:「春燕呢?」
春燕毫無所覺,笑道:「奴婢也沒這樣的毛病,從小到大從來都沒起過風疹。」
姝音勉強扯了扯嘴角,「那就好。」
這時,阿滿捏了捏自己袖裡的東西,對著姝音狂使眼色——關於王貞娘的事,阿良來了信。
春燕注意到了,雖然不甘,還是決定避開,「奴婢去廚房看看。」
姝音卻叫住了她,淺淺笑著,「等一會兒再去吧。」
說完又轉向阿滿,對著她微微頷首。
春燕的心一下子怦怦直跳,只覺得熱血沸騰,姑娘還是信任她的!
阿滿把信拿出來,解釋:「阿稚早上拿進來的,好像是有什麼發現。」
姝音一目十行地看起來,眉心微蹙。
阿滿是個急性子,連忙問道:「姑娘,怎麼了?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?」
姝音沒有急著開口,帶著些許審視的目光看向春燕,淡聲回道:「沒什麼大事,只是王貞娘不見了,阿良把她跟丟了。」
春燕僵了一下,不解地問:「姑娘派人跟著她?」
姝音沒有否認,半真半假地說:「我沒讓陸承輿納她為妾,她肯定很恨我,說不定正想方設法要害我吶!所以我就派人跟著她,看她有沒有什麼壞心思。」
春燕的心一抖,嘴角擠出一個慘澹的笑容,喃喃道:「她應該沒那麼大本事吧。」
阿滿哼一聲,罵道:「上趕著給人做妾,心機重著呢!聽說他們王家在前朝可厲害著吶,還有上京首望之稱,想不到教出的女兒卻這麼不要臉。」
姝音裝作好奇地問春燕,「你小時候是在京里長大的,可有聽說過她家的事?」
春燕想也沒想就搖頭,臉色微白,「他們家風光的時候奴婢年紀還小,記不住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