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真是她會做出來的事。
錢三勾著腦袋看了一眼,白色帕子裡包著一團黏糊糊的點心,怪不講究的。
顧珩卻一點也不介意,拿起糕點欲往嘴裡送。
錢三下意識伸手攔了一下,這萬一吃出什麼好歹可怎麼辦?
顧珩眉心皺起,不悅地覷他一眼。
錢三訕訕收回手。
顧珩一口咬下去,紅豆的香甜立刻從舌尖瀰漫開來,再一點一點滲透到心間,浸潤到骨髓……
翌日,晌午吃過飯,姝音正想抱著珠珠一起躺會兒,就聽到阿滿熟悉的腳步聲匆匆往院子裡來了。她這些日子在佟嬤嬤的調教下已經穩重了很多,急躁的毛病也改了不少。
今兒這又是怎麼了?
阿滿一進屋,氣都沒喘勻,就急急開口:「陸二少來了,現在正在府門口跪著要求見姑娘!」
姝音眉心微蹙,雙目霎時蒙上了一層冷意。
他這樣大張旗鼓的是要做什麼?
「寶兒,別急,娘去會會他。」徐珍娘立刻起身,神情冷銳:「不管他想要做什麼,我都不會讓他來打擾你!」
他專門挑著府上沒有男人的時候上門,不就是想逼迫寶兒與他相見嗎?
她可不會讓他得逞!
勇毅侯府外已經聚集了很多看熱鬧的人。
陸承輿一身青衫,挺直著腰背跪在那裡。大概是剛回京,他的眉目間還帶著些風塵僕僕的疲憊。
徐珍娘走到近前,開門見山地問:「你想做何?」
陸承輿起身行禮,躬身道:「小婿拜見岳母!京里的事拓都聽說了,自知委屈了夫人,但其中有些誤會拓想親自與她解釋,還望岳母通融。」
徐珍娘睨著他,雙目噴著火,恨不得一刀刀活剮了他!
就是這個男人給她的寶兒遭來了那等禍事,現在居然還有臉說什麼誤會!
「不必!該說的我父親勇毅侯已經上貴府說清楚了,你的和離書寫好了嗎?」
陸承輿又咚的一聲跪下來,懇求道:「拓在外數月都在忙碌賑災諸事,與黃娘子之間也是清清白白,並無做任何對不起夫人的事。拓不會寫和離書!」
「……你!」徐珍娘被他的厚臉皮氣得說不出話來。
圍觀眾人看著卑微求原諒的狀元郎也有些動搖,紛紛插嘴勸道:
「得饒人處且饒人!狀元郎都下跪了,就原諒他了吧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