姝音的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,捏住筷子的手也微微發顫。
雖然只是以前的舊事,卻依然讓她膽戰心驚。
「可不是嗎?」魏庚抿了口酒,不平道:「他那時傷得那麼重,在營里整整躺了一個月才起得來身。結果先帝不僅沒獎勵他,還把戰事的失利都歸到他身上,傷好後還罰了他二十軍棍!」
「憑什麼?」姝音衝口而出,小臉被氣得通紅。
徐大標、徐珍娘和魏庚據是一驚,有些怪異地看向她。
「寶兒,彆氣,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?況且陛下早已御極,也算苦盡甘來了。」徐珍娘勸道。
徐大標捋捋鬍子,樂呵呵道:「寶兒這點最像我,有正義感!」
姝音知道自己剛剛失態了,可事情一旦涉及到那個人,她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。
……怎麼辦?
她似乎比自己想像地淪陷得還要深。
第118章 心傷
宸元殿。
顧珩端坐在御案後,猛地咳嗽起來,手裡的毛筆跟著一震,墨汁順著筆尖滴落下來,在摺子上洇開成一團黑乎乎的墨跡。
錢三趕緊把茶杯送到他的嘴邊,滿眼擔憂,「陛下,您還沒有大好,還是回寢殿歇息吧!太醫說了,您這是寒氣入體,得多加養息。江山社稷系陛下一身,定要保重龍體,才是萬民之福啊!」
顧珩沒有理會,皺著眉看向被墨跡暈染的摺子。
錢三在心裡重重一嘆,連忙拿出乾淨的帕子沾了水小心翼翼一點點吸著墨。
「大長公主殿下到!」門外突然傳來小內侍高揚的稟報聲。
姑母來了?
顧珩一頓,對著錢三道:「領姑母去後面的暖閣。」
暖閣里,顧嵐不動聲色地打量起眼前的侄兒,見他臉色蒼白,眉目沉鬱,開口問:「聽說陛下病得頗重,究竟是怎麼一回事?太醫怎麼說?」
顧珩還沒來得及說什麼,錢三咚的一下就跪下了,聲淚俱下:「大長公主殿下,求您勸勸陛下吧!陛下如今還病著就這麼日夜操勞,以後要是留下病根可怎麼辦?」
關鍵是他也不肯好好吃藥,夜裡有時整宿都不睡只一遍遍翻看林娘子之前寫給他的信,這樣下去身體是要被拖垮的!
也不知林娘子生辰那日到底和陛下說了什麼,陛下回來後便這樣日漸消沉,黯然神傷……
顧嵐大概猜到些什麼,也不拐彎抹角,直接問道:「是和勇毅侯的外孫女有關?」
上元宮宴那日她也在場,如果那個有孕的女子真是勇毅侯的外孫女,就那日的情形來看她和侄兒鬧彆扭也說得過去。
顧珩眉心輕皺,眼底帶著一縷詫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