姝音面紅耳赤,吭哧了半天才說出一句:「你不要臉。」
顧珩哈哈大笑起來,只覺得他的姝兒可愛至極,真想把她嵌在懷裡,時時刻刻都與自己在一起。
兩人又甜甜蜜蜜纏綿了一陣,顧珩才點了燈,隨口問起魏庚的親事。
姝音整理衣衫的動作一頓,心裡糾結了一下還是如實把魏舅舅其實是阿公給娘親找的「童養夫」這件事說了出來。
顧珩倒真有些驚訝,同時也很快想通了很多事情,「魏庚這麼多年不成親就是在等你母親?」
想到上輩子到死都還是孤身一人的魏舅舅,姝音重重點頭,不禁感嘆道:「這世上如舅舅這般情深不移的男子可不多。」
顧珩的心裡有些不舒服,輕飄飄道:「他可能只是因為想回報你外祖父的養育之恩。」
姝音聽出他語氣里的酸意,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,故意刺道:「你自己做不到可不代表其他人不行!」
顧珩沉默下來,把姝音撈到自己懷裡,伸手輕輕抬起她的下巴,直直望進她的眼底,緩緩道:「若我說我也能像魏庚那樣,姝兒信嗎?」
他的聲音沉沉的,眉梢眼角都寫滿了鄭重其事,讓原本只是開玩笑的姝音也斂了神色。
看著他深邃如星辰的眼眸,姝音說不出不字。她輕輕靠近他的胸前,聽著他怦怦的心跳聲,輕啟朱唇:「我信的,二叔這樣說,我就信!」
顧珩的心裡一片滾燙,目光里溢滿了繾綣的情深,一低頭吻了過去。
姝音睫毛輕顫,紅著臉閉上了眼睛。
就這時,門外突然響起了輕微的敲門聲,接著便是錢三誠惶誠恐的聲音:「陛下,誠王世子那邊的事出了點岔子。」
姝音嚇了一跳,連忙推開顧珩,從他懷裡站了起來。
顧珩擰了眉心,冷冷掃了一眼門外,語氣更冷:「進來。」
錢三低垂著腦袋,即使站在屏風的另一頭,目光也不敢亂飄,趕快說明自己的來意:「誠王世子如我們所想的那樣進了溫泉,卻不知怎麼衝撞了吏部尚書家的女眷,如今那邊鬧起來了,於尚書的女兒正吵著要尋死。」
姝音訝然,疑惑地對著顧珩眨了眨眼睛。
顧珩拉著她的手低聲解釋起來:「我看出顧瑞對你心懷不軌,所以這幾日一直派人跟著他。你剛剛從宴上離席的時候,他也悄悄跟著了,不過因為我早有準備,他根本近不了你的身就被錢三派人忽悠去其他地方了。」
他本來是打算把顧瑞的幾條腿都給弄斷的。
想到自己被那種人覬覦了,姝音氣得臉都紅了,埋怨道:「你怎麼有這樣的親戚?」
顧珩略尷尬地咳了一下,澄清道:「也沒有很親,他爹和我爹不是一個娘生的。」
姝音還是氣呼呼的,又問:「那他和於昭又是怎麼碰到的?」
這個顧珩也不知道了,錢三適時插話道:「奴婢問過溫泉那邊的守衛,據他們說,下晌的時候曾有丫鬟隱晦的跟他們打聽皇上一般在哪個湯泉沐浴,奴婢想這丫鬟多半是於府的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