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珩笑而不語,把她圈入懷中,低頭在她耳畔呢喃:「你在哪兒,哪裡就是我的家。」
不知為何,姝音莫名有種想哭的衝動,伸出手緊緊環住他的腰,情不自禁道:「我也很想你。」
兩人就這麼相擁依偎著,誰也沒有動。
夜裡幽靜,姝音覺得仿佛能聽到自己猛烈的心跳聲,略有些尷尬,開始輕聲講起這幾日發生的事情:比如每日都吃了什麼好吃的,珠珠又學會說了什麼新詞,如今天氣漸涼她又做了什麼樣式的秋衣,阿公前幾日和成國公打賭贏了一匹西域寶馬……
都是些零零散散的事情,也沒有什麼重點,想到哪兒說到哪兒。
顧珩卻很愛聽她講這類日常瑣事,仿佛他們只是一對平常的小夫妻。
說起今日南漳公主上門來找魏舅舅,姝音的眼裡浮出些擔憂,「我看得出娘的心裡其實很介意刀公主,可之後舅舅解釋的時候,她又裝作沒事人的樣子,還讓舅舅好好把握這次機會。真是看得我急死了!」
顧珩在她紅嘟嘟的唇上香了一口,問道:「你母親對魏庚可只是姐弟之情?」
姝音搖了搖頭,「若是在我娘和離前,大概就是姐弟情。可他們一起回肅州祭拜阿婆回來後,我就發覺娘對魏舅舅有些不同了。有時候說起他,娘還會害羞吶!」
「你說起我,也會害羞嗎?」顧珩突兀地問了一句。
姝音的眼睛閃爍了一下,結巴道:「說、說要緊事呢,別打岔。」
顧珩還有什麼看不出來的,撫了撫她紅透的臉頰,揚唇笑起來,「好,我們說要緊事。」他沒想到自己有一日還要給別人的感情出謀劃策,想了想道:「那不如製造個機會讓你母親好好直面自己的心意。」
「什麼機會?」姝音問。
顧珩點了點自己的嘴唇,意味深長地看著她。
姝音咬著唇猶豫了一下,勾住他的脖子,輕輕吻了上去,本來只是蜻蜓點水的一下,顧珩卻捨不得放開,立馬反客為主加深了這個吻。
直到兩人都有些氣喘吁吁了,顧珩才退開,緩了緩,貼在她耳邊輕聲說起了自己的主意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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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日,姝音從玉瓊樓回來後,整個人都顯得憂心忡忡的。
徐珍娘有些奇怪,關切道:「寶兒,這是怎麼了?遇到不好解決的事情了?快跟娘說,娘幫你想辦法!」
姝音作出欲言又止的樣子,在徐珍娘的再三催促下,才不平道:「我今兒無意間聽到幾個官夫人談話,皇上對上次在行宮的演武有些不滿,在宮裡發了好一通脾氣,可能會把舅舅貶謫出京。」
徐珍娘一聽就急了,「怎麼會不滿呢?你和阿爹不都說演武之後皇上還稱讚庚哥兒了嗎?」
姝音摸了摸鼻子,無奈嘆道:「帝王之心難測,可能舅舅哪裡惹他不快了吧。」
徐珍娘的眼裡全是擔憂,一下子站起身,「我去問問爹。」
徐大標聽到女兒急匆匆的腳步聲,就知道自己要出場了,馬上擺出憂愁的樣子,開始唉聲嘆氣。
徐珍娘見他這樣,心就涼了大半,連忙問道:「爹,究竟發生了什麼事?皇上真的要把庚哥兒貶官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