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留宿在坤寧宮的時候,浴池的水一直都是溫熱的。姝音軟綿綿地趴在顧珩身上,由著他為自己清理,她自己如今是累得連根手指頭都懶得動了。
害羞什麼的等明日再說。
顧珩的動作很是熟練,兩人很快就收拾妥當重新回到了整潔清爽的大床上。姝音有些疲憊,卻還是沒什麼睡意,眷戀地窩在顧珩的懷裡。
顧珩的嘴角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,姝兒對他的心疼,他都深刻地感受到了。只是當她俯下身時,看著她低垂的眼眸,他卻捨不得……
「傻姝兒。」顧珩笑著喃喃了一聲。
平日裡連正眼都不敢瞧,今兒卻又有那麼大的膽子……
姝音恢復了點體力,所有的感覺都回來了,臉霎時紅得跟要燒起來一樣。她當時也不過頭腦一熱,想學著畫冊上的樣子試一試,可她根本不知道要怎麼做,正為難時就被他摟著肩膀拉了上去。
「……我不會。」姝音難為情地開口。
顧珩的眼裡聚滿了寵溺,貼著她的耳邊低語:「姝兒不用會這些,為夫知道該怎麼做就好。」
姝音一頓,指腹無意識在他胸膛處撓了撓,吶吶道:「可你上次……我……」
有些事她實在是說不出口。
顧珩輕輕笑出聲:「傻姝兒。有些事並不用投之以木瓜,報之以瓊瑤。我捨不得你那樣。」
姝音長長的睫毛顫了顫,小小聲講:「那、那你以後也別那麼做了。」
顧珩笑得更厲害,把懷裡的人兒往上撈了一下,注視著她的眼睛道:「那些情到濃時、情之所至、情不自禁的事我也控制不住。」
姝音像是被燙到一樣立馬別開眼,可不敢談論這個了,生硬地轉了話題:「顧家的男人里,誰最有可能是那個姦夫?」
顧珩斂了笑意,沉吟了片刻,道:「父皇雖只有誠王一個親弟,堂兄弟卻有不少,他彼時在外打仗,很多人都有機會與小祝氏接觸。姦夫其人,還真不好說是誰。有可能是誠王,也可能是恭王家的幾個兒子,那幾個郡王也很有嫌疑。」
這樣的事,若沒有實質的證據,很難定罪。
姝音微微頷首,嘟囔:「不知父皇是如何察覺到顧琥身世有異的?會不會是撞見了什麼?」
顧珩的目光閃過一絲諷刺,安撫地摸了摸姝音的鬢髮,柔聲道:「別想這些了。他的事,我們現在無從得知。不過,雁過留痕,只要往下查應該就能發現端倪。」
姝音伸出手細細描摹他的眉眼,心裡酸酸漲漲的,低聲問:「父皇是不是對你不好?」
顧珩的下頜緊繃了一瞬,隨即又鬆開,淡然道:「我也是到今日才知道父皇不喜我是因為覺得我害死了母親。」
在他的印象中,父親很少在家,他更沒有多少與之融洽相處的記憶。後來他大了能打仗了,和父親的接觸才多了起來。